肖月如在燈光下抱了墨箏一夜,打量著睡的不安穩的孩子,有些事似乎想明白了,悲憤湧上心頭。翌日一早,來到巖惜房間,支走所有的人,盯著她的臉小聲問道:“孩子是誰的?”
巖惜身子一怔,“娘……您說的是什麼事,怎麼可以……”
“我再問一次,孩子是誰的?”
巖惜見肖月如的臉色,估計她已猜到了一切,再瞞下去,只怕會弄巧成拙,於是,她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娘,我……我也不想的,那次,二弟他喝醉了,將我……將我……事後我也不敢將這事給說出來,我也沒想到箏兒會是二弟的。娘,我錯了,我太害怕了,才會……才會一時忍不住,對箏兒做出這等事的……”
肖月如震的倒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強忍不住痛苦,她不知巖惜接著說了什麼,只知道這孩子不是墨楓的,該怎麼辦,如果墨楓知道了,該多傷心。墨家已虧欠了墨楓這麼久,為什麼上天還要如此的安排,要如此對他……
數日後的深夜,墨楓站在墨箏床邊,那孩子睡的很熟,臉上帶了一絲笑意。墨楓望了他良久,手指碰了碰那白嫩的臉,軟軟的,暖暖的。這是他的兒子,卻是別人的種。
墨箏身上的嬰兒香飄向墨楓的鼻間,思索良久,手伸向墨箏的脖子,慢慢的收緊……熟睡中的墨箏掙扎的蹬腳,小嘴張了兩下,卻發不出聲……
身後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墨楓回頭,是臉色慘白的肖月如,身子還在輕顫著。她向前抱住墨楓不放,“楓兒,孩子是無辜的,你忍心扼殺掉一條生命?”
“娘,留著他,你一生都不會好過。”
“娘不怕,望著箏兒的臉,就會情不自禁想到小時候的你。你生下來才三天就被帶走了,娘一直沒有機會看你。抱著箏兒的時候,娘覺得那是你,他一點點地長大,就像你一點點在長大,娘感到很滿足。”
墨楓鬆了手。既然娘想留下這個孩子,那就讓他留下。
肖月如一直抱著墨楓,淚水溼了他的衣裳。直到此刻肖月如才明白,墨楓沒有愛過巖惜,他娶她,只是因為這門指是她指定的,不是他想要子嗣,而是他想給她一個孩子,卻沒有想到這孩子不是他的。
“楓兒,這孩子以後都由我來帶,至於巖惜,你寫份休書,休了她吧。”
“娘,巖惜她會是我的妻子。”
“那……隨你吧。”肖月如嘆了一口氣,墨楓不是不願意休巖惜,而是怕休了之後,她會再出面找幫他再娶一房吧。他無心與世間女子,怕不忍拂她的意,於是,他情願跟巖惜一起毀了,這也是他當初肯成親的原因之一吧。他那顆緊閉的心,何時才能開啟,難道這世間的女子,真入不了他的眼,進不了他的心?
發酵
費力睜開眼睛,卻發現連呼吸是痛的,痛的像要死掉;臉溼溼的,枕巾也溼了一片。
墨楓,從小到大,你過的是竟是這種生活,為什麼這一切都要發生在你身上,為什麼你要揹負這麼多的不幸,帶著這麼多傷走著孤獨的路,你是不是很累、很痛……而且墨箏竟然是……承諾的,不是墨澈的,承諾三年前就跟墨澈共用一身體。那次,他將她當成是我,發生了不堪的事,以至於有了墨箏,而她竟以為是墨楓的。如果,一開始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巖惜一心等墨楓來娶她,這一切是否就不一樣?至少,墨楓去嘗試著去愛她,而不是跟她一同毀掉。
雙修竟沒讓我死掉?李炎的話是真是假,還是我真愛上了墨楓?當時的羞人情景又浮現眼前,臉很燙,埋進被窩再也不敢想往那想。我沒事,那墨楓有沒有事?他還好好的吧,應該沒有成為活死人的。
小柳說我足足睡了三天,李炎天天來看我,還給配了不少藥。墨楓的事困在心無法釋懷,李炎解釋說因為雙修,雙方心意相通,我便有了墨楓零散的記憶片段。但是為何連她的記憶也有呢,這一點也敢問李炎。
但他最在意的不是記憶的事,嘿嘿的笑了兩下,一臉的猥瑣,扯過床上那屬於墨楓的枕頭,抱在懷裡搖晃著,樂呵呵地看著我,眼睛眨啊眨的:“曾孫,曾孫,我要曾孫……”
惱休成怒的向他砸去另一個枕頭,恨恨道:“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年紀都上百了,還這麼下流無恥,做出這種卑鄙行為……”
李炎當即大聲嚷道:“冤枉啊,我一片丹心日夜可鑑,犧牲自身名譽成全你跟谷主的幸福。誰叫你們就像兩輛板車——不推不走,啥時才能撞在一起,燃燒起來。既然郎有情妹有意的,這個醜臉只能由我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