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真個聽郭元生的使役,卻又不敢反背“喪魂鼓主”昔日的囑咐,於是便想出這巧妙的辦法,來解脫他們的縛束,講起來是暫別,實際就是宣佈與郭元生脫離關係。
就算“喪魂鼓主”在世,日後問罪起來,他們可推說郭元生所答應了,一如“喪魂鼓主”不在世,那不就好了!所以這簡直是個妙極的措施,如非玉筆儒生這種鉅奸惡神怎能想得出來?郭元生雖然窺破他的心意,暗罵不已,但——此刻那容他有說話的餘地,惟有淡淡冷笑一聲道:“請便!”
話方出口,神州四民早已齊齊一揖口稱:“多謝主人!”
接著便一齊迅速的轉身,直馳下山,瞬眼不見,臨空猶隱約傳來他們得意的狂笑聲。
郭元生聽了他們的笑聲,心中微微擔憂忖道:“這四個魔頭,縛束一朝解除,武林從此不得安寧了。”
可是他覺得這四人的武功高絕,如能重新收服己用,足可幹一番轟轟事來。
神州四民這一走,郭元生的危機,至此方才完全消失。
回想剛才情形群雄圍逼,神州四民狡詐,真是有點餘惴未盡!而喪魂鼓手沙濤,卻朝著神州四民的去向,狠狠罵道:“四個混帳東西!”
郭元生心中陡地一動,扭著問道:“沙濤,你怎不走?”
沙濤聞盲,立刻肅容恭身答道:“奴才願跟隨主人,至死不渝!”
郭元生聽了大為感動,不禁暗自點頭嘉許不已。
突然!郭元生一聲驚叫,急忙縱身向山洞口奔去——原來他發覺,身受重傷的翠衫玉女剛才扶撐到了洞口,此刻已不支倒地,昏迷不醒。郭元生縱近之後,連忙一陣探視。
只見翠衫玉女,秀目緊閉,本是嬌豔如花的玉臉現在僅是一片慘白,郭元生看得心中疼憐已極,知道她是因傷勢未愈,又妄自亂動,過份消耗體力而昏厥於地。
於是便連忙抱起翠衫玉女又進了山洞,小心地的將翠衫玉女放在地下,替翠衫玉女不住的揉迭,以自己身受重傷的殘餘真氣助她醒來!剛才郭元生全無反抗的捱了鐵算盤一掌,身上之傷是何等嚴重,而他此刻卻動用真氣來替翠衫玉女推拿,這對他的傷勢影響是多麼重的損害呀!但——他乃是為了愛而犧牲!他已深愛著翠衫玉女,翠衫玉女對他的真摯熱愛,可謂金石為開。郭元生雖然冷傲,孤群絕頂,但他並不是鐵心人,他不過是因為坷坎的身世,世間的無情將他磨折成一個感情深藏不動的人,可是!感情一旦溢位來了,那將是全心全意的真誠。
郭元生已被翠衫玉女所感動了,他的愛火已再度由心底燃起,使他又嚮往人生溫暖之中。
好一陣子——翠衫玉女已緩緩醒來,慢慢地睜開了秀目,發覺她正躺在自己心愛人的懷中,不由滿意且嬌羞的微笑了一下。
這一笑,直如百花齊放,甜美溫馨,郭元生不禁心神一醉,也由衷的一笑。
翠衫玉女,輕輕的吸了口氣,無力的問道:“外面那些人呢?”
原來翠衫玉女重傷之下,身體贏弱異常,四肢無力,忽醒忽昏,是以一段緊張的經過,她曾看了好幾個片斷,才發言相問。
郭元生微微道:“已經全走了!”
翠衫玉女不禁驚奇得哦了一聲,郭元生知她不敢相信群雄已退走,於是輕輕抱起她道:“我帶你去看看!”
說著便抱著翠衫玉女向洞外走去——郭元生抱著翠衫玉女向洞外走去,才走沒幾步,就聽得洞外一聲刺耳的馬嘯聲,及一陣轆轆馬車聲……
馬車聲急停在洞口,緊接著便聽到喪魂鼓手沙濤的厲叱聲:“你們幹什麼?……站住!”
郭元生不由大驚失色,心知必有變故發生,當下急忙提氣一縱,趕出洞來。
他身形方落洞外,就渾身眼前一條線影疾掠而至,郭元生慎驚,慌不迭裡斜躍二步,錯掌護著胸前翠衫玉女,急視來人……
頓覺一股奇香撲鼻,眼前已多了一個儀態萬方的雪衣少女,俏生生的立著。
郭元生一見此女,面熟已極,一想之下猛然憶起,此女就是一月前曾以“密人汁”救過自己的白衣少女。
不禁暗呼道:“怪不得自己聽到馬車聲,原來是她!”
這白衣少女不但救他的命,而且還將“九龍魔令”自群雄手中奪回,交還給他。是以郭元生對她一直感恩著,記銘於懷。一見竟是突然出現,不由大喜,才要出聲招呼之際。
驀地!郭元生猛然色變,暗呼:不對!因為他發覺這容貌絕色的白衣少女,此刻秀臉上竟赫然籠罩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