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慢慢綻開笑意,善喜的竊笑,她愛害羞,卻被張晨捉弄得沒了脾氣,彷佛理所當然,其實,只是她已羞成了習慣。
儘管很熟悉,但是陳夕卻並不瞭解張晨的家境,陳夕的生活很簡單,很少去過問這樣的瑣事。
事實上除了當年在鄉中入學時張文林去過鄉中以外,並沒有很多人知曉張晨的家世,除了幾個死黨以外,討論少年的成績,總要勝過討論其他的東西。
張晨的首都之行,並沒有來得及與她道別。
所以她忐忑,不安,就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紅著眼,豎著美麗的耳朵,躲避著一切打擾——
西村衚衕是一條很深很窄的的老街道。
白鶴拆遷重建的時候僅僅只保留了這條有著七十餘年曆史的老街,興許是為了留個念想。也或者是為了留下一些沉澱。
整個衚衕長約一公里。
衚衕的兩側,都是古舊古舊的老房子,青灰色的瓦片。深色的牆磚,滾滾的原木做的屋橫,結實,耐用。
新的區政府動用了各種手段才讓住在衚衕裡的人家接受了統一整改的意見,這些房子都被重新修葺一新,古樸而現代。
衚衕兩旁的小店,如今早已經變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安靜的茶屋,雅緻的老書店,裝滿各色玉石的金銀鋪子。還有滿口吳儂軟語的茶鋪。
回來已是第二天。
張晨趕得很匆忙。
西村衚衕口有一家賣水果的小店,鑽進去不過片刻,他便拎著好幾袋水果出來了。
第一次去陳夕家,張晨的目的很簡單。僅僅是看看同學而已。料想不會有太多的糾葛。
只不過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不曾去過陳夕的新家,自從上次拆遷後,他隱約知道是在西村衚衕口出口不遠的西村社群裡,但是西村社群將近幾十個單元的住宅,想要找出這麼個人來,恐怕還真不容易。
他似乎有些犯難了!
不過幸好,衚衕口還有些老住戶仍然住在這裡,陳夕家以前好像就是住在附近。料想是有人認識這一家人的。
所以張晨的運氣很不錯,當他問到第三家的時候。的確有人知道。
“陳夕?是不是那個扎個小辮子,高高瘦瘦的女孩子?”
張晨點了點頭。
事實上符合這個條件的女孩子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但是人家就這個描述,他總不成要詳細描述一遍吧。
張晨似乎極力想從腦中想出一個比較獨特的特徵出來,但是很無奈,好像高高瘦瘦扎個小辮子幾乎上已經讓他詞窮了。
“小夥子你等等,我先想想,前兩年我們這裡拆遷,這老鄰居都搬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捨不得這三間老房子,我也走了。
陳夕—陳夕—我們這裡姓陳的人還真不少,會是哪家的小姑娘呢,咦,我問你,她今年多大了?”
聽到這句話,張晨愣是差點沒被自己給笨死,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特徵。
“哎叔,她今年應該十五六歲吧,今年剛剛進的百城一中!”
“哎呦,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向紅家的閨女吧,老聽向紅夕夕,夕夕地喊,這樣,你出衚衕口往左拐,從西村社群的小門進去,大概走一百米,就能看到一個專門放垃圾的倉庫,她家就在那個倉庫旁邊,我記得當初分房子向紅還為了這個事吵了好幾回,肯定不會錯,你去找找。”
張晨說了聲謝就打算往衚衕口走去,完了回頭那人又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去向紅家做什麼?”
“叔,我是她家陳夕同學,上次我有事沒上課,來找她借書看看。”
撒了個小謊,也不等那人繼續嘮叨拔腿就走得飛快。
現在的大人,閒事總是管得太寬,正事總是躲得太快,當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走出衚衕口順著那個方向事實上走了不到百米,張晨就看到了垃圾倉庫,只是在他從右側的巷道里進去的時候,剛好遠遠看到一個人影似乎從左側的巷道里走了過去。
順著垃圾站數過去,張晨卻又有些迷糊了,正好一個小男孩從樓下跑過來,張晨立馬逮住就問他陳夕家是不是在這裡。
那小傢伙指了指二樓就撒丫子跑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門開了,不過不是陳夕,而是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年輕男子,應該說是小青年才對,二十左右,模樣長得不錯,就是嘴角叼著的那根菸令他有些皺眉,
“找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