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但腳下並不穩定,顯然仍然受到魔笑的震撼,倉猝間未能完全恢復精力。
“去你的!”這人推開幻雲,右手虛空一抓一撇,手法像是巧手拂雲。
怪事發生了,衝近至丈二左右的玉樹公子突然折向而飛,並且發出一聲驚呼,手舞足蹈飛起八尺,含光劍也丟掉了,砰一聲摔倒在兩支外,著地再滾了一匝。
幻雲拉了兩位女伴飛奔,奔出兩丈外,不由大吃一驚,玉樹公子被凌空抓飛的景象,委實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但卻在她面前發生了。
“快走!”這人向她揮手催促。
她不由自主依言拖了女伴飛奔,似乎這人有一種令她不得不服從的魔力。
煉魂真君停止嘔吐,站直身軀,這才發現滾轉剛止的玉樹公子正和飛奔而走的三位女郎的背影冉冉而去。
“你知我是誰?我知道你是名滿天下的煉魂真君,你的魂魔功我曾經有耳聞,你在這裡行兇,我碰上了不能不管。”
這人說完,手往臉上抹,向前接近。
天色大黑,走近至丈內,仍難分辨面貌。
但煉魂真君的目力超人一等,在一丈左右便已看清對方的面目五官。
“飛天……天……狐……”煉魂魔君的駭極驚叫,比魔笑更刺耳難聽。
厲叫聲搖曳,人已像漏網之魚,眨眼間便選出十餘丈外。妖魔這一輩子,這次可能是逃得最快、輕功發揮到顛峰的一次。
王樹公子快速地竄起,站穩一看,眼前空蕩蕩,那有半個人影在。
“什麼?飛天狐?那有什麼飛天狐?”他大聲叫問。
他看不到煉魂真君,僅看到從遠處飛奔而來的三位同伴錦衣大漢而已。
飛天狐!
大內曾經派出血滴子到天下各地搜尋,好幾年毫無線索的飛天狐。
武昌三霸天搜捕山東逆犯餘孽,失敗兩死一傷,辦喪事的那一天晚上,總督府左近的浙江督糧道劉釗仁的大宅內,失竊了大批珍寶金珠,整府翰香閣的藏珍化為烏有,現場留下了用刀刻的飛狐圖案。
天下間最神秘,最不可思議,最可怕的江洋大盜飛天狐,今晚出現在九江。
當陽樓的右面江州老店,是本城的老字號旅舍,擁有十餘間獨院,專作為招待貴人的下榻處。
最後面的一棟獨院戒備森嚴,住了一批貴賓,即使是負責招待的店夥計,未經召喚也嚴禁接近,任何陌生人也不許進人前面的院子。
已經是五更天,天快亮了,小廳中燈火通明,首腦人物正在秘密計劃,在座的就有臉色不正常的王樹公子。下首,有嘴唇腫起老高、神色懊喪的煉魂真君。
上首那位虯鬚戟立,相貌威猛的錦衣人,正是名震天下的三條龍之首,狂龍陳百韜。有些膽氣不夠的人,被他掃一眼也會心膽俱寒手腳發僵。
“不是在下懷疑道長的目力。”狂龍對煉魂真君頗為客氣,不像他那寶貝兒子玉樹公子那麼狂傲:“以在下的相貌來說,黑夜中一瞥而過,這不是常易被人誤認是飛天狐?道長不能僅憑看到滿臉毛大鼻子,就斷言是……”
“陳施主,不是大鼻子,是尖鼻子,貧道看清了的,那的確是一個可笑的尖鼻子。”煉魂真君改正狂龍的話,說話有點漏風:“而且也不是一瞥而過,而是面面相對近在眼前。”
“一個先入為主,被嚇破膽的人,眼前發生錯覺是可能的。”狂龍這幾句話就不怎麼客氣了:“飛天狐只是一個飛賊劇盜,對管閒事毫無興趣。”
“陳施主……”
“道長就不必強詞解說了。”
“令郎在丈外便被打飛,就足以證明……”
“老道,你不要危言聳聽,胡說八道。”玉樹公子暴躁地說:“你已經嚇破膽,眼中出現錯覺,你心中正在,最好有人教訓我玉樹公子,所以真以為在下被打飛。哼!在下是被你的魔笑亂了心神,腳下打滑一時失去控制,才收不住勢滑跌出去的。”
“算了算了,不管是不是飛天狐,反正多派些人留心迫查,大家不可掉以輕心就是了,好在飛天狐並不對咱們構成威脅。”狂龍阻止兩人爭論,目光落在兒子玉樹公子身上:“倒是你,兒子,你和纖雲小築的小結怨,委實有點失策。”
“可是,錯不在我……”玉樹公子急急分辯。
“兒子,你到今天還沒成熟。”狂龍不住搖頭:“並不是我們對纖雲小築的人有所顧忌,而是獲得一位朋友,總比樹立一個強敵有利得多,你不覺得與纖雲小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