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以教科書方式,向社會解釋政黨政治原理,要求仿行。到了20世紀20年代,他才對在中國這個農業社會里推行議會政治表示懷疑,一度主張農業為立國之本,再度主張讀經救國。段祺瑞於1924年任臨時執政時,他是段政府的教育總長,反對學生運動。一生主張波浪起伏。
南京政府內務部於3月間曾頒佈暫行報律三章:(1)發行及編輯人,須向內務部註冊,或就近向地方高階官廳呈明,諮部註冊。(2)著論有犯共和國體者,停版外,發行及編輯人坐罪。(3)汙衊個人名譽當更正,否則科罰。章士釗對此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他以英、美兩國為例,主張出版自由,沒有限制言論的報律。結果,報律未能施行,言論自由的風氣也確實流行開來了。報紙很快發展到500多家,而北京作為首都,佔了1/5,各色人等都來辦報。同樣,各種政治色彩的雜誌也發展起來。自從黨派紛爭之後,報紙也成了各黨派間互相責罵的陣地。《真相畫報》第八期1912年8月21日《一年來的回顧》中描述:“政黨之今昔:(昔)互相提攜;(今)同室操戈。言論之今昔:(昔)一致主張共和;(今)肆口謾罵。”
從現在的眼光看言論自由,當然主要看對執政的袁世凱是否有批評的權利。那時候最激進的,要數《民權報》和它的主筆戴季陶。
戴季陶,生於1891年1月6日(清光緒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祖籍浙江吳興(今湖州市),長於四川廣漢,原名傳賢,字季陶,天仇是反清時用的筆名。後來,以戴季陶的名字,在社會上流行。1905年赴日本留學,進東京日本大學法科。1910年任上海《天鐸報》主編,發表激烈的反對清政府的言論,1911年被官府通緝,流亡南洋時加入同盟會。《民權報》創刊於1912年3月28日,原為同盟會別支自由黨的機關報,後因人事變遷,獨自發展,成了同盟會內部號稱“激烈”派的報紙。戴季陶主持《民權報》時,署名“天仇”。
南北和議成立時,民權報社一派的人,也對國家前途抱有希望,以為只要國會早日成立,共和體制就能鞏固。他們以為共和國家,政府就是國民的政府,這是自然的道理。但自臨時政府遷到北京後,他們就敏感地意識到袁世凱的專橫,自4月16日起,即發表了《膽大妄為之袁世凱》,一連發表了10篇,對袁世凱進行批判。袁世凱在相當長時間內,對輿論界的批評聽之任之,很有點氣度。但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並非是他的民主觀念,而是一種權謀。4月19、20日,“天仇”鄭重發布《袁世凱罪狀》,歷數袁世凱摧殘革命的劣跡。26日接續釋出《討袁世凱》文,指責袁世凱“儼然帝制自為,且較亡清為尤甚”。年僅21歲的“天仇”真是血氣方剛,這同大革命時期的戴季陶簡直是兩個人,那時候他是一個儒學的衛道士,把孫中山裝扮成儒學正統的繼承者。
3.言論自由惹衝突(2)
民權報社的年輕人,以有限的事實,給袁世凱扣上了一頂大帽子,年長而穩健的同盟會員也有點看不慣。由章士釗主筆的《民立報》就和《民權報》自己人開起了筆仗。他們批評《民權報》意氣用事,一不稱自己的心意,就嚷嚷假共和、假共和,胡亂罵人,成了“謾罵”派。他們認為創業艱難,希望大家和衷共濟,顧全大局,應對國內外面臨的危機。《民立報》即使對袁世凱進行批評,也比較溫和。《民立報》成了同盟會內以宋教仁為代表的穩健派的喉舌。
熊希齡與銀行團簽訂墊款章程後,黃興和南方革命黨人齊聲予以譴責,戴季陶竟發表了一篇非常激越的文字,題目就叫《殺》,文字很短,其中四句說:
熊希齡賣國,殺!
唐紹儀愚民,殺!
袁世凱專橫,殺!
章炳麟阿權,殺!
真有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同時,也說明當時同盟會內激烈派的幼稚,連起碼的所謂敵我友的分寸也掌握不了。5月22日下午,公共租界當局以該文鼓吹殺人,將戴季陶拘捕,經各界營救,於翌日交保釋放。唐紹儀十分大度,以國務總理的名義,致電上海交涉使說:“言論自由,為約法所保障”,囑其與租界當局交涉。後經租界當局庭審判決,以妨害秩序罪罰洋30元了結。此後,政治風潮屢起,《民權報》與《民立報》也屢起紛爭,章士釗因非同盟會員的緣故,在遭到攻擊後離開了民立報社。《民立報》的創辦人于右任9月間感慨地說:各派報紙觀點不同,互相辯論,無論是同黨之間,還是不同黨派之間,現在是建設的時代,應該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