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掏出來。電話鈴響得急促,他奇怪手機怎麼沒被滾燙的鈴聲燙壞。
“喂?”
“喂?弗蘭克?我是弗羅本。你在哪裡?”
“機場外面。我馬上下汽車。”
“感謝老天。”警察總監的聲音不止是欣慰,簡直像是鬆了一大口氣。“我們的朋友快要氣瘋了。他可能隨時都會單方面向法國宣戰。你沒法想象我找了些什麼樣的理由穩住他……”
“我相信。不過我向你保證這不是件隨便的事,你已經幫了我一個最大的忙。”
“好吧,美國人。我都快要感動得把手機哭溼了。別奉承我了,趕快挪過來吧,把這燙山芋接走。我來接你。”
弗蘭克開啟汽車門。他剛把腳放上柏油地面,摩萊利的聲音就叫住了他。“我們要等你嗎?”
“不必,你們回去吧。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他剛打算走開,突然又有了更好的想法。不能因為匆忙就忘了表示感謝。“嗯,摩萊利?”
“怎麼?”
“非常感謝,真的。謝謝你們倆。”
弗蘭克離開前,衝拉克瓦拋了意味深長的一眼。“我用1000歐元對隆塞勒的一張名片賭你回去時不會花比來時更多的時間……”
他不顧摩萊利的抗議關上車門。不過聽到汽車飛速開走的聲音時,他的笑容已經消失。讓…盧的抓獲和噩夢的結束,在保安局營造出一種聖誕節般的氣氛。這個人造成的所有死亡仍舊壓在人們心頭,所以他們沒有張燈結綵或者乾杯慶祝這事。不過看到他戴著手銬到達總部,還是讓大家感覺像在聖誕樹下找到特別的禮物一樣快活。只可惜尼古拉斯·于勒沒能親自分享這種快樂。這次逮捕是弗蘭克的一系列天才表現的結果,是他個人的英雄行為,這更增加了人們對他的敬重,連平時不放他在眼裡的人也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他禮節性地保持微笑,和祝賀他的人握手,加入這種他並非由衷感到的歡慶中。他並不想掃大家的興。不過他又做了件幾乎已經成為這一天的儀式的事:看了看錶。他要求派輛警車,儘可能快地送他去尼斯機場。
他迅速走過走道。玻璃門彷彿看出他的焦急,迅速順從地開啟了。他一進門,就看到弗羅本熟悉的身影在迎接他。警察總監誇張地吁了口氣,做著從額頭上抹汗的動作。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看見你。”
“你不知道我對此有多麼清楚。”弗蘭克用同樣的語調回答。他們倆的話都發自肺腑。
“我想盡千方百計告訴我們的朋友不需要動用官方干涉。我設法阻止了他給美國總統打電話。不過你知道那有多難……他們錯過了一趟飛機,下一趟直飛美國的航班一個小時不到就要起飛。我向你保證,帕克將軍在這種情況下是個難以對付的顧客。”
“關於帕克,你怎麼說我都相信。實際上,我還能告訴你不少更加難以置信的事。”
他們邊說邊迅速朝弗羅本安頓帕克一家的區域走去。他們趕到控制柵欄那邊。警察總監向金屬探測器旁的特警出示證件,一名穿制服的官員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通道,從這裡走可以不必和等待檢查行李的乘客一起排隊。他們朝左轉,走向大門。
“說到難以置信的事,另一件事進展如何?我沒有弄錯吧,還是真的有新聞了?”
“你說的是非人?”
“是的。”
“我們抓住他了。”弗蘭克平靜地說。
“什麼時候?”警察總監震驚地看著他。
“大約一小時以前。他現在已經在監獄裡。”
“你就這麼點評論?”
弗蘭克轉頭看看弗羅本。他馬虎地一揮手,“解決了,弗羅本,故事的結局。”他再也不可能多說什麼了,因為他們已經走到那個房間,門口有一名警察守衛著。
弗蘭克在坐著內森·帕克將軍、海倫娜和斯圖亞特的房間門口站住。他們中的一個是他現在遇到的障礙,另外兩個是他的未來。他盯著門看,好像它是透明的,彷彿能看到裡面的人在做什麼。弗羅本走近他,一手搭到他肩膀上。“需要幫助嗎,弗蘭克?”
他聽到警察總監聲音裡有一絲保護的語調。這人看起來像伐木工一樣粗壯,其實心思不相稱地縝密。
“不必,謝謝。你已經盡力幫助我了。現在我得自己應付。”
這個房間是有乘客的機場普遍配備的VIP休息室,像其他這樣的休息室一樣普通而舒適。真皮扶手椅和沙發,彩色牆壁,整匹的大地毯,一邊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