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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用心理學原理做進一步解釋的人。心理學家按照老習慣,摘下眼鏡,用手指捏了捏鼻樑。弗蘭克不知道這個姿勢究竟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而進行的長時間研究的成果,還是僅僅是個習慣。克倫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後,重新戴上眼鏡。他打算說的事情,有不少連隆塞勒和杜蘭德都不知道。

“我和讓…盧·維第埃談過。嗯,實際上就是丹尼埃爾·勒格朗。儘管不太容易,不過我還是設法推測出了個大概。有時,他也願意敞開內心,而不是徹底地避世。反正,正如局長說的,勒格朗一家到達普羅旺斯小鎮。順便說一句,勒格朗夫人是義大利人。也許這就是丹尼埃爾,或者可能你更願意叫他讓…盧,會說流利的義大利語的原因。我為了敘述清楚,還是管他叫讓…盧好了。”

他環顧四周,徵求他們的意見。大家用沉默表示同意。克倫尼繼續解釋事實,或者是他認為是事實的事情。

“妻子在他們搬過去後不久就分娩了。她丈夫一心與世隔絕,這已經變成他的癖性。所以他們沒有叫醫生來。女人生下一對雙胞胎,盧西安和丹尼埃爾。不過,盧西安生來就是怪胎。他的面板有缺陷,使他的樣子變得非常可怕。從醫學角度上,我無法給這下定義,因為讓…盧的敘述並不詳盡。不管怎樣,對避彈所發現的屍體進行的DNA測試表明他們確實是兄弟。父親被這件事打垮了,精神狀態變得更不穩定。他拒絕承認怪胎兒子,好像他不存在似的。所以他只宣佈了一個孩子,也就是丹尼埃爾的出生。另一個孩子被藏在房子裡,就像一個恥辱的秘密一樣不讓別人知道。母親幾個月後就死了。死亡檢查說明是自然死亡。這一點上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我們建議法國政府重新挖掘勒格朗夫人的屍體。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相關的人都死了,這可能也不太重要了。”杜蘭德打斷了克倫尼的敘述補充道。他揮手示意克倫尼繼續,後者有些不情願地說了下去。

“兩個孩子在他們父親嚴厲、瘋狂的手下長大,後者包攬了他們的教育,完全不受任何外界的影響。沒有幼兒園,沒有學校,沒有同齡的朋友。同時,他徹底瘋了。他可能有迫害妄想症,以為房子外面到處都有敵人,把房子當成個要塞。不過這只是我的假設,沒有確鑿的證據。唯一允許和外界有簡單聯絡的人是讓…盧,那也是在他父親的嚴格控制之下進行的。他的雙胞胎弟弟盧西安則被關在家裡,他的臉永遠不能被人看見,彷彿鐵頭人一樣。他們倆都被迫接受嚴厲的軍事訓練,就像勒格朗訓練秘密警察時一樣。所以讓…盧在這麼多不同的領域裡都很擅長,包括格鬥。我對此不想多說。不過他告訴我不少可怕的細節,這和他日後發展出的個性非常有關……”

克倫尼又停下了,彷彿保留這些細節是為大家著想似的。弗蘭克開始找到點頭緒了。或者說他可以想象出故事的大概了。克倫尼的故事像海里的冰山一樣,露出水面的只是最小的一點。其餘的主體部分,也就是塑成非人的可怕環境,全都沉在血泊之下。

“我可以說讓…盧和他可憐的弟弟完全沒有童年可言。勒格朗設法把世界上最古老的兒童遊戲之一,打仗的遊戲,變成他們的噩夢。這些經歷使兄弟倆相依為命。孿生兄弟本來就比一般的兄弟更加心意相通。這方面有不少事例,特別是其中有一個有明顯的殘疾的時候。讓…盧承擔起了保衛不幸的弟弟的責任,後者被他父親當成個廢物對待。讓…盧自己告訴我,他父親對他最輕的話就是‘難看的怪物’。”

一陣沉默。克倫尼讓大家有時間消化他的話。他們聽到的故事證明了讓…盧遭受過的創傷,但是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他們之間有一種不正常的親密。讓…盧能像自己經歷一樣感受到弟弟的感覺。而且可能還更強烈、更深刻,因為他眼睜睜看著弟弟在父親的迫害面前無能為力。”

克倫尼又停下來,施展了一番眼鏡儀式。弗蘭克、隆塞勒和杜蘭德都耐心地等待他結束。他有資格這樣做,因為他忍受了和讓…盧的談話,接觸了他晦暗的思想,瞭解了他那些為過去做彌補,為生存找理由的意圖。

“我不知道很久以前那個晚上,在卡西斯引發了那個事件的確切原因。估計無非是長時間以來的衝突不斷積累,在一定條件下必然會引發的悲劇吧。正如你們知道的,失火的房子裡發現了一具殘缺的屍體……”

又一陣停頓。心理學家環顧房子,並不是尋找他人的目光,而是在迴避。好像他對自己將要說的事情要負部分責任似的。

“是讓…盧殺死了弟弟。他對弟弟的愛過於兇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