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之間的老遊戲。帕克開啟門,看也不看女兒,也不和她說話便走出去。弗蘭克走到海倫娜身邊,用手愛撫著她的臉頰。為了她此刻的眼神,他哪怕要面對一個軍團的帕克也在所不辭。
“你怎麼做到的?”
弗蘭克微笑了,“碰對了時機而已。我現在有點事要做,兩分鐘後就回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處理。”
他走出房間,追著內森·帕克。他看到他和護送他上飛機的弗羅本並肩走在走廊裡。他在將軍上飛機前一秒鐘趕到。
弗羅本看到他,謹慎地避到一邊。帕克頭也不回。
“別告訴我你突然之間想和我告別。”
“不是的,將軍。我只想確定你離開,另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告訴你。”
“是什麼?”
“你告訴我很多次我完了。現在,我想向你指出,是你完了。我不在乎全世界別的人是否知道這一點……”這兩個人彼此對視一陣,黑眼睛對藍眼睛。兩個永遠不會停止互相憎恨的男人。“只要你知道這一點,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內森·帕克無言地轉過身,走過路障,走下走廊。他不再是一個戰士,或者一個男人,只是個老人。他留在後面的一切已經算不上是什麼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他將要面對的那些。他朝飛機走去,突然看到牆上一面鏡子。一個巧合,許多巧合中的一個。又一面鏡子……
弗蘭克帶著這個念頭,目送帕克轉身離開,鏡子又變成一面空蕩蕩的螢幕。
63
弗蘭克走到走廊盡頭,站在隆塞勒辦公室的門前。他等了一分鐘才敲門,思忖著曾經面對過的所有關閉的門,不管是真的門還是比喻中的。這無非是其中的又一扇,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現在被叫做非人的那個人已經關進監獄,案件已經成為成功破案的統計表上又一個數字而已。
自從讓…盧·維第埃被逮捕和他在尼斯機場與帕克會晤後,已經過去了四天。他這些天終日陪伴海倫娜和她兒子,不看報紙也不開電視,設法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不過他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
他離開了聖羅馬公園的公寓,和海倫娜與斯圖亞特住在一家不引人注目的小旅館裡,躲開媒體無所不在的追蹤。儘管他們都有慾望,但是他和海倫娜並沒有睡在一間房間裡。還不到時候。他白天都用來休息,和斯圖亞特彼此熟悉,試圖與他建立友誼。他對迪斯尼樂園的保證為此奠定了基礎。他們度假期間,將到米迪運河,在一艘住家船上過兩週的允諾更是大大推進了他們的關係。現在,他只需要讓這份友誼鞏固。
弗蘭克下定決心,敲響了門,隆塞勒吩咐他進門。弗蘭克一點也不吃驚地發現杜蘭德也在那裡。他奇怪的是發現克倫尼博士也在。隆塞勒以他那看起來再自然不過的標準公共笑容向他問候。在這個致謝的時刻,保安局局長深知應該如何扮演出色主人的角色。杜蘭德帶著通常的表情坐著,只是揮揮手。
“很好,弗蘭克。就缺你了。請進,請坐。杜蘭德博士剛剛趕到。”這種聲音聽起來充滿官腔,弗蘭克幾乎指望看到桌子上擺著香檳和高腳杯。過會兒,換個地方,可能真的會有這些東西出現。
隆塞勒坐回椅子,弗蘭克在局長指定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等待著。他沒有什麼想說的,只想知道些事情。
“既然我們都在這裡,那就直說了吧。這個故事裡,還有點你不知道的進展,這故事遠遠不止丹尼埃爾·勒格朗,也就是化名讓…盧·維第埃的那個人的經歷。”
隆塞勒靠回椅背,蹺起了腿。弗蘭克覺得杜蘭德居然能讓他獨攬大局著實感到奇怪,不過他對原因根本不好奇。隆塞勒慷慨大度地和他分享這些訊息,就像把衣服分給窮人穿的聖人一樣仁慈。
“他父親,馬塞爾·勒格朗,是法國秘密警察裡的一個重要人物,專門負責訓練。他是秘密行動和情報方面的專家。在某種程度上,他顯示出一些不正常的兆頭,不過我們對此沒有掌握太多細節。我們儘可能地調查了,但是法國政府並不怎麼合作。不過,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資訊,拼湊出了整個故事。出了一些事故之後,勒格朗被要求自願離開崗位,提早退役。這想必更加刺激了他,給他不穩定的頭腦施加了最後的打擊。他帶著懷孕的妻子搬到卡西斯,那女人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他買下了‘忍耐農場’,像隱士一樣住在那裡,和外界隔絕聯絡。他強迫一家人和他一樣過這種日子。沒有任何理由地與世隔絕。”
隆塞勒轉向克倫尼博士。他照顧到他的面子,策略地表明他是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