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那倒不用。天地我們早拜過了,那時候清風為媒,群星為證,流星雨是我們的客人。”
雲深立刻想起了他們共同度過的那個美妙的初夜,臉不由得紅了,心裡卻是甜滋滋的。感受著自己掌中那隻手的火熱與力量,他很輕很輕地說:“那一夜,還有以後所有的日日夜夜,我永遠都不會忘。”
寧覺非再也忍不住,將他一把拉過來,緊緊摟進懷中。
第5章
夜風輕拂,沙塵緩緩揚起,飛過一段距離後,又慢慢落下,週而復始,永不停息。
沙漠的夜晚總是如此,無論白天有多熱,都會在太陽落山後迅速涼下來,晝夜溫差很大。
寧覺非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卻體貼地用氈毯把雲深蓋得嚴嚴實實,怕他著涼。
雲深此次一人遠赴塞外,時常在野外露宿,其實並沒有寧覺非想象的那麼文弱,不過,看著他對自己這麼關心,感覺上是很愉快的。
好不容易送走那些熱情的斡尼族人,寧覺非和雲深進了一個小小的帳篷,在鋪好了毛氈的地鋪上躺下。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寧覺非心裡很亂。在他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也不打算和雲深親熱。但是,與他分開睡似乎也不現實,以雲深的執拗,他們也不可能分開。寧覺非不是偏狹的人,即使只是兄弟,他也不會冷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何況還是愛人?
兩人只是解了外面的長衣,沒有脫裡面的中衣。躺下後,雲深往寧覺非的身邊挪了挪,將頭枕上他的肩。
寧覺非沒有拒絕,也沒有讓開,反而抬手將他身後的氈毯掖緊,有些責備地道:“你走這麼遠的路,連個隨從都不帶,真是的,辛苦倒也罷了,路上如果遇到什麼事,連個報信的人也沒有。”
雲深愉悅地笑了笑,輕聲說:“覺非,我只想體會一下你獨自遠走的心情。再說,我完全能夠自理,有沒有隨從並不要緊。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然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寧覺非沉默片刻,便溫柔地道:“明天還要趕路,快睡吧。”
雲深想了一下,便不再多說,溫順地“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他此次萬里獨行,全憑一股心氣頂著,這時找到了寧覺非,心裡的那股勁便洩了,頓時感到十分疲倦,很快就睡著了。
寧覺非躺在那裡沒動,安靜地聽著帳篷外面隱隱的風聲。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好幾年了,漸漸的也交了一些朋友。塞外的漢子們大都豪爽,跟他們聚在一起時,寧覺非感覺很痛快,也不大去回想什麼。只有在這樣的夜裡,他的心裡仍然會湧起無邊無際的孤獨與寂寞。
身邊人的呼吸聲輕緩有致,溫暖的身體緊靠著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有與人這樣親密過了,那種平靜安寧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的一隻手攬著雲深的肩頭,絲綢衣料的細膩溫潤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懷中人的肌膚,似乎觸手微溫,也給人這樣的感覺。想著,他微微一笑,自我譴責了一下,便收束心神,閉上眼睡去。
清晨,外面的兵卒們早早地就起來了,收拾東西,檢查馬具,準備早飯。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很低,行動有條不紊,都不想驚擾了被自己當作偶像的烈火將軍。
不過,他們剛有動靜,寧覺非便醒了。他睜開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臉,便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在散發著高熱,不由得側頭看去。
雲深仍在沉睡,鼻中撥出的氣息卻有些燙人,帳中光線黯淡,看不出他的臉色如何,但感覺上是不大對勁。
寧覺非用臉頰靠上他的額頭,立刻便可以斷定,他正在發燒。寧覺非頓時急了,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他枕著的臂膀,慢慢坐起身來,就要解他的衣服。
他昨日看見雲深的時候,正碰上一幫馬賊在找麻煩,刀槍無眼,也不知雲深是否受了傷。如果是因傷口發炎而引起高燒,那就很兇險了。
他抽開雲深的衣結,輕輕撩開白色暗花絲綢的衣襟,露出了那明顯消瘦的身體。他停了一下,隨即仔仔細細地檢視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清晨的涼意讓雲深微微顫慄,寧覺非動作很快,檢查完畢便替他繫好衣服,用氈毯裹好。略思片刻,他便鑽出帳篷,對西武的那位武官說:“雲大人病了,我們要去最近的城鎮,馬上出發。”
“是。”那武官沒有多問,立刻大聲下令,要兵士們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寧覺非匆匆用水抹了把臉,便回身抱起昏睡的雲深,在兩名鷹軍戰士的幫助下騎上馬背。
一行人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