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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旦組閣,溫體仁即與禮部侍郎周延儒聯手,攻打與自己###的政治對手。一六二七年,因為個人恩怨,他們兩人以東林黨人錢謙益收賄名義打擊錢謙益,並且全力打擊錢謙益同黨,由此為新一輪黨爭之亂埋下了導火索。一六二八年溫體仁出任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溫周繼續聯合,排擠對手。到後來溫體仁權力日重,但位在周延儒之後。為大權獨攬,溫體仁又開始對付周延儒。

新一輪的文官傾軋(2)

周延儒的人品同溫體仁相比,在伯仲之間。他在萬曆四十一年(一六一三年)會試、殿試皆第一,授翰林修撰。後來靠著閹黨要人馮銓的勢力升至中遷右中允,掌司經局事。不久,馮銓在閹黨的內部鬥爭中失勢罷相,周延儒當時以少詹事的官司職掌南京翰林院,因為遠在南京而沒有捲入逆黨之案,所以他的官職未動,沒受什麼影響。他雖然未列入魏閹一黨,但其實逃不開關係,而他和錢謙益的結仇則完全出於私人恩怨:只因為錢謙益在推薦閣臣時沒有推薦他,由此對錢謙益不滿,遂與溫體仁聯合對抗東林黨人,成為推倒東林諸大將的盟友。他與溫體仁都以“無黨之人”的面目出現,不這,這兩位“無黨”之人其實比“黨人”更加可怕,東林黨人失勢後,他們又挑起了新一輪的“溫周”黨爭。

溫周之爭第一回合的結果是周延儒下臺。周延儒與溫體仁組成內閣後,各自組黨。溫體仁與東林黨人本無交情,又與黨魁錢謙益交惡,於是開始意圖將東林黨敵對的閹黨殘餘勢力轉變為自己的政治基礎,以抗衡東林。而在對待東林和閹黨殘餘勢力的態度上,周延儒與他發生分歧。周延儒深知東林黨人在朝中的勢力及影響,整走了錢謙益,已報了自己的一箭之仇,從長遠角度考慮,接近東林黨人,是為自己培植更多的政治支持者才真正可靠。於是,溫體仁幾次起用閹黨官司員,都被周延儒破壞。當然,周延儒這麼做的真正想法也是怕溫體仁結黨後勢力太大,不好挾制。此時兩人表面上還是合作關係,但內裡關係已經勢成水火。與周延儒相比,溫體仁陰鷙有城府,表面上他曲意媚事周延儒,暗地計劃奪其首輔之位,周延儒卻不曾察覺。

溫體仁整倒周延儒的方式十分的低階,那就是利用宦官,打“遼東牌”,這也為崇禎一朝重蹈前朝覆轍又開了個“好頭” 。崇禎初即位時,因為不信武將,也是為了遵循文官帶兵的制度,盡撤鎮守中官,黜司禮之權,一心委任大臣。但因為遼東和內地的戰事屢遭失敗,糧餉無著,廷臣無能為力,崇禎竟然倒行逆施,又用太監監察各鎮,結果不但未起到任何的良性作用,更使太監私權的風氣重新形成。於是溫體仁就藉著這個形勢,利用太監的作用,重金賄賂太監,以“遼東”視察不力為題,整走了周延儒。(《明史·溫體仁傳》)

看明朝歷史,太監之禍首屈一指,而遼東戰事更是明王朝君主的死穴,把這兩個結合起來,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於是,我們發現,從溫體仁開始,崇禎一朝經常有人會使用這種利器對抗對手,周延儒是第一個倒下的。溫體仁接任周延儒在一六二八年成為內閣首輔,這一年是崇禎繼位的第一年,此時距一###四年崇禎面臨的大敗局時代不到二十年,這十幾年時間,溫體仁“同官非病免物故,即以他事去,”影響之壞,難以估量。他與周延儒之間的鬥爭完全出於個人權利慾的爭奪,對於明室人事建設的破壞亦極大。此後,明王朝黨爭之亂已經再次形成高峰了。

坦率講,崇禎對這些人弄權之事也有耳聞。崇禎深知黨爭之害,也備受宦官弄權之苦,所以與他的爺爺輩父親輩相比,他開始是警惕性非常強的。可惜的是,他只是警惕,並沒有像先祖朱元璋那樣有更合理或是更鐵腕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他除了不停的被人牽著鼻子走,沒有更好的辦法。

周延儒失勢後,視溫體仁為死敵,於是,他與東林黨人聯合,在對付溫體仁的鬥爭中成為主腦。周延儒不甘心久居鄉里,使其心腹知己禮部儀制主事吳昌時與庶吉士張溥為之奔走,動員各方面的力量,策劃重新起用之事。一六三七年即崇禎九年,周延儒暗中指使劉宗周等人上奏指出溫體仁的十二大罪,同時湊集了六萬金送與宮廷朝貴,終於成功的收買了司禮太監曹化淳,由他告密,指稱溫體仁自有黨羽。對溫體仁專權已有警惕之心的崇禎清醒過來,於是罷掉了溫體仁的閣輔之職。周延儒靠東林黨人扶持,再次成為繼任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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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輪的文官傾軋(3)

這場溫周黨爭之亂,至此持續了整整十年,朝綱破裂之勢,已經形成。

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