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刻石,尤為可貴。後世的名家墨跡,如米芾、蔡京、蘇軾、等人的作品也堪稱絕佳。此外碑頭、碑側、碑座上浮雕、線雕、減地雕的各種花紋也做得美輪美奐。
他一邊欣賞美妙的書法雕刻,一邊再讀一遍經書的內容。
繼續讀下去,孟子也說培養浩然正氣,使自己義正剛直,從而神氣盛旺,氣貫天地。“這就是道地的修煉了!”葉昊天心裡驚歎不已,怪不得被尊為聖人,他們不但是儒家的先知,還是修真的先行者,由儒而仙,可以稱作儒仙了。
葉昊天閉上雙目,回想自己十餘年來所讀過的儒家經典,心中豁然開朗。原來文人在從事讀書,寫字,作畫和演奏音樂的過程中可以進入一種練功的狀態,意念全部集中在書、字、畫、音樂上,達到忘我的境界,那就跟道家靜坐進入虛無狀態一樣。這種修煉不單增加藝術創造的能力,還可以攝生養氣,最終達到天人合一。
葉昊天進一步思考,他發現儒家修煉以“煉心”為主旨,著重於道德的淨化與陶冶,把“修身”當作“用世”、“治世”的基礎,強調在“用世”、“治世”的實踐當中“修身”,把“用世”堪稱“修身”的積蓄,或者說是修身的一個飛躍。以“修身”為本,“修身”、“治學”和“用世”三者相統一,就能達到修煉的最高境界。比較而言,佛道修真者將自己禁閉起來,每日冥思苦想,容易出現偏差,儒家的修真卻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他知道明白這一點很有價值,將可以使自己的修煉跟未來的入仕結合起來,不會相互干擾,處理得當還可以使修道的過程縮短很多。
這樣想著,他走出了碑林,沐浴在溫柔的陽光裡,渾身非常舒暢,感到今天確實不虛此行。
此後的一個多月,葉昊天一直閉門修煉煉神還虛的功夫。他從外空間接收了很多能量,現在已經能御風行空上百里,達到了真人界第十五層太黃翁重天的功力,只差三重就達能到仙人的境界。然而他明白,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後來越是艱辛,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
五月六日,他回到太一鎮的張家,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張成。張成還在書房裡用功,只是臉上再沒有一絲倦色,代之以一層淡淡的色澤,那是中氣充足的表現。
張成一見他就跳了過來“大哥,你給我服的丹藥太靈了,我這兩個月看的書比過去兩年都多,實在太謝謝你了!”
葉昊天勸勉他道:“兄弟,你年輕好學,勤奮用功,將來前程遠大阿!”
張成擺擺手道:“我的學識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若是我前程遠大,大哥就是如日中天了。”
葉昊天只是笑了笑,道:“兄弟,我跟你還有不同,我不會一輩子入仕。不過讓我們一起努力,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五月初七,張員外親自跟兩人一起來到長安,找了幾間上房住下來。此前李知縣早已將兩人的名字報了上去。兩個人只是去看了看考場位置。一切安排妥當,只等考試開始。
一般科舉考試分為高低兩級,低一級叫“鄉試”,高一級叫“會試”和“殿試”,會試和殿試可以算作一個級別。科考每三年舉行一次,稱為“大比”;鄉試在前,每逢子、午、卯、酉年舉行;會試在後,每逢辰、戌、醜、末年舉行。
鄉試在各省省城舉行,由專命的主考官主持。凡國子監生及府州縣學生員學成者、儒士未仕者、官未入流者,都可以應試。鄉試因為考期一般在秋季八月,所以又稱“秋闈”。凡鄉試考中者稱為舉人,俗稱孝廉,或稱登賢書。而考得第一名者,稱解元。鄉試中舉,稱為乙榜,也叫乙科。鄉試次年,全國舉人都去京師參加“會試”。
這一屆的科舉考試明顯打破了常規,鄉試時間不在八月,而且跟大比在同一年,據說是因為皇上說賢才不足,特命各省破例舉行的。
五月八日,陝甘兩地的秀才聚集長安。葉昊天注意到其中有不少久困場屋的人,頭髮鬍子都花白了還不死心,但考取的可能性卻是越來越小,因為考官大多偏愛年輕的考生。尤其是今次主考是府臺吳小江大人。相傳他當年督學湖北時力主提拔少年,於是成年人應試時都紛紛去掉頭巾,改梳兒童的垂髻髮型,但額上戴頭巾的網痕卻一時去不掉。吳小江巡視考場時見此情景感到十分好笑,便口占一絕雲:昔日峨冠已偉然,今朝卯角且從權。時人不識予心苦,將謂偷閒學少年。”
鄉試分三場,第一場仍然是“墨義”,就是一種簡單的對經義的回答。相當於簡答題。這點對於葉昊天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墨義”時間只有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