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喝到位了。
“鋼林,你很會辦事,也很會說話。”劉天兵相當滿意地道:“這次的事,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段鋼林微微一笑:“正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把我當兄弟,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把你當哥們?”
“來,鋼林,咱哥倆再來一杯。”劉天兵再次舉起酒杯來。
段鋼林趕緊搖搖手,道:“兄弟的酒量實在不是很好……”
“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的酒量?”劉天兵笑道:“裝孫子,那可不是大男子主義啊!”
“哈哈哈,你小子將了我一軍!”段鋼林舉起酒杯來,笑道:“來,乾了這一杯!”
劉天兵終於得意地笑了起來:“鋼林,鬱書記和戰主席那邊,你不要擔心,我明天會去說的,他們以後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天兵,我不願意欠人情。”段鋼林道:“你最好不要跟他們說。”
“你這人,也太那個了。”劉天兵道:“你這次幫了我,難道我不欠你一份大大的人情麼?”
不待段鋼林說話,劉天兵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蔣明哲廠長昨晚貌似也沒有法子為你開脫罷?”
段鋼林一轉,暗想,劉天兵你小子竟敢套俺老段的心裡話,嘿嘿,門兒都有。
隨即,段鋼林笑道:“蔣廠長不是沒法為我開脫,而是他壓根就不想為我開脫。他和鬱書記和戰主席一樣,都想灌我酒,哎……”
“哈哈哈……”劉天兵大笑,壓低聲音道:“你剛來咱們燒結廠,好多的事你一定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咱們燒結廠的領導班子,共分作兩派,鬱書記和戰主席以及幾位副廠長們,還有不少的科級幹部,稱作一派,蔣廠長呢,自成一派。”
劉天兵喝多了。段鋼林看著劉天兵的一雙醉眼,暗想,如果劉天兵不是喝多的話,他絕對不會把這樣的話說給俺老段這樣一個剛剛進廠的外分大學生的。嗯,你劉天兵想套俺老段的話?沒門,俺老段反倒要套一套你的話。
“天兵,你說蔣廠長自成一派?我覺得這不可能啊。”段鋼林笑道:“難道就沒有人和蔣廠長一派?”
劉天兵不假思索地說:“蔣廠長是一個不會玩弄手腕的人,可以說,他是一個廢材,這年頭,如果不會玩手腕,那肯定不能當官,就算是當了官兒,也不會在官們上坐得很安穩。”
頓了頓,劉天兵又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蔣廠長也許會在半年之內,調離廠長的崗位。”
“呃——”段鋼林一怔。劉天兵的話,和大屁股的話如出一轍。看來,蔣廠長已經處於一種風口浪尖之上,如果不趕緊採取措施的話,俺老段將何去何從?透過昨晚酒後與蔣廠長長達七個小時的深聊,段鋼林明白,蔣廠長是一個好官兒,他之所以孤立無助,只因為他手下的那些副手們並不與他同氣連枝!而是暗中聯起手來與他對著幹,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是因為這些下屬們被劉達明之流拉攏了。這也是劉天兵這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對廠領導內部訊息知根知底的最重要的原因。
情不自禁地,段鋼林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在最為緊要的關頭及時舉報劉天兵,這種舉動是何等的英明!一旦上級紀檢部門將劉天兵進行追查,那麼,必定會撥出蘿蔔帶出泥,到時候,劉天兵、劉達明父子倆樹倒蝴孫散,鬱劍峰和戰國強這幫臭領導們還能得瑟到何時?到時候,蔣廠長再重新收拾局面,那燒結廠的面貌將會是何等的局面呢?
不過,段鋼林此刻又有了股隱隱的擔憂,如果上面的領導們真的下來調查,親自與凱峰交談,那麼,凱峰會不會否認劉天兵毆打他的事呢?
段鋼林不由地抬起頭來,只見凱峰的臉一片深紅,比豬肝還要豬肝,這個傻小子,此刻居然是樂顛顛的大口大口地喝酒,似乎把劉天兵毆打他時的殘忍統統忘卻了,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
它媽的,凱峰這小子生來就是一副奴才嘴臉,真是不可救藥啊!段鋼林感嘆著。
“鋼林,我知道蔣廠長對你還不錯。”已經喝得差不多的劉天兵,也不得段鋼林的眼珠子旋轉了多少圈,他口袋裡取出香菸,遞給段鋼林,點上,抽了起來。
作為一個老牌煙鬼,段鋼林剛才灌了一肚子酒,又與劉天兵聊了這麼久,直到劉天兵拿出香菸來,他才想起了“菸酒不分家”的道理。
大口大口地抽著香醇的軟中華,段鋼林的腦子稍稍得到了清醒。他很想給凱峰遞幾個眼色過去,讓這小子少喝點,無奈凱峰的眼前早已一片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