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爽酒後的豪爽性格,使得凱峰不忍拒絕。
就在李爽與凱峰喝酒的時候,劉天兵轉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段鋼林:“小段,你今天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今天要不是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來,咱哥倆也有一陣子沒碰過杯了,咱哥倆幹了吧。”
“好!”段鋼林舉起端起滿滿的一杯酒,“啪”地一聲,與劉天兵的酒杯碰了一下,咕咚一聲將酒灌入了喉嚨。
放下酒杯,段鋼林道:“老哥,兄弟可是燒結廠的新人,以後免不了要你照顧哈……”
不等段鋼林把話說完,劉天兵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段兄弟,你這話就見外了,這麼說吧,我劉天兵這幾年來還真沒有遇到幾個佩服的人,一般的人物我劉天兵也不大看得起,只有你段鋼林,你讓我得起,值得我劉天兵結交,你這麼說,可就太見外啦,這麼說吧,你現在進入了燒結廠,你的事,就是我劉天兵的事,只要我劉天兵能夠辦得到的,絕對沒有二話,如果我劉天兵辦不到的事,我就是找人找關係也要給你辦到!”
“哥,你就是我的親哥啊!”段鋼林學著凱峰的話,一把拉住了劉天兵的手,將聲音稍稍壓低一些,動情地道:“想想咱哥倆,真是不打不相識啊,這就叫緣分!”
“來,為了我們的緣分,咱們乾一杯!”劉天兵再次舉起杯來,豪情萬丈地道。
“幹了!”段鋼林舉起酒杯來,一口乾了。
劉天兵拿過酒瓶來,先為段鋼林再次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頭來,只見李爽和凱峰、趙鴻、王瑞、李勇喝得正歡,壓低聲音對段鋼林道:“鋼林,昨晚廠領導請你喝酒了?”
“呵呵,我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段鋼林笑道。
“鬱劍峰和戰國強,都是咱們廠的牛筆人物,你怎麼能得罪他們呢?”劉天兵道。
段鋼林點點頭,道:“哎,沒辦法啊,兄弟就這種脾氣,如果換了是你,第一次和廠裡的領導們喝酒,領導們居然灌你,硬讓你喝,你會怎麼辦呢?”
“哎,鋼林啊,也不是我說你,戰主席和鬱書記,其實是想試試你的酒量。”劉天兵發自內心地道:“你這麼聰明,難道不會猜出廠領導的意圖麼?能喝八兩喝一斤,這樣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兩,這樣的同志要培養,能喝白酒喝啤酒,這樣的同志要調走,能喝啤酒喝飲料,這樣的同志不能要,這年頭,頭們想要了解一個下屬,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這位下屬的酒品,知道了他的酒品,就能看出他的人品,嘿嘿,酒品如人品嘛,只要具備了喝酒能力,就已經具備了溝通能力,只要具備了溝通能力,給你一個職位乾乾,你絕對不在話下。哎,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與鬱書記和戰主席頂撞啊!”
“哈哈,天兵,你說得沒錯。”段鋼林嘿嘿一笑,道:“問題是,這個喝酒,前提是需要兄弟自願才行啊!兄弟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不行!被強迫而喝酒,那是軟蛋,不是大男子主義!”
“鋼林,你剛從大學出來,對於咱們紅光的環境並不是很瞭解,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劉天兵對於段鋼林的“頑固不化”,並沒有任何的反感,而是依然在耐心地對段鋼林講他的所知道的“紅光混世法”:“在咱們紅光集團,你必須得能屈能伸,尤其是在領導們面前,必須裝孫子,其實,這年頭在哪裡都一樣,你不裝孫子,人家領導們就會把你當靶子,你這麼聰明,相信你能明白老哥我的話!”
“天兵哥,你說得沒錯,不過,也不全對。”段鋼林趁著酒勁兒,道:“這得分人,這個世界分三種人,一種人不裝孫子,就必然要當靶子,另一種人,即使他們裝了孫子,到頭來也得當靶子,還有第三種人,他們不裝孫子,堅決不裝孫子,可他們也成不了靶子!你信麼?”
“鋼林,你說的前兩種人,我相信,咱們紅光集團貌似也只有這兩種人!”劉天兵抿了一口酒,道:“至於你所說的第三種人,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也許,以後也不會發現。”
段鋼林微微一笑,沒有答話,他只是旋轉著手中的酒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在想,俺老段堅決不做前兩種人,那都不是大男子主義,那是軟蛋,那是窩囊廢,俺老段一定要做第三種人,不信你就走著瞧!
良久,段鋼林壓低聲音笑道:“天兵,兄弟今晚給你辦的事怎麼樣?”
劉天兵轉過頭來,環視了一眼凱峰、王瑞、趙鴻、李勇四位,只見他們大都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不住地把褲腰帶鬆了又松,不住地打著酒嗝,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