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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感到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我儘量控制自己,不要面面俱到地提問,我只想提一些至關重要的問題,作為本書的結尾。

我首先向他表示歉意,也許採訪的時間過長。當時我真想說出這樣一句話:事實上,我並沒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問的,只是提幾個要點,使這次採訪圍繞幾個要點進行。他大概看出了我不安的心情,臉上露出了微笑,說:“你放心吧,今天晚上的全部時間我都給你了。為了你,中午我足足睡了45分鐘。”

這次採訪是在1982年5月13日晚上9點30分開始進行的。

問:在暗殺阿卜杜拉·克里姆·卡賽姆事件敗露後,您去了敘利亞,之後從那裡去開羅。您為什麼不留在敘利亞而是去了埃及?

薩達姆·侯賽因,以下簡稱薩:我是按照當時阿拉伯聯合共和國政府的決定和願望到埃及去的。因為當時在敘利亞,復興黨基本上還存在,在敘利亞國內復興黨的氣氛很濃,基於這種分析,我必須離開敘利亞到埃及去,以擺脫這種氣氛。因此我們前往埃及是一項強制性的決定。

答記者問(中)

問:您在開羅的生活情況幾乎無人所知。您在開羅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時間對一個人的一生來說並非很短的時間。您可以給我們講一講您那幾年的生活情況嗎?例如,您是如何在那裡生活的?如何消磨時光的?您都參觀了埃及哪些地方?您同埃及人的關係如何?這段生活給您留下了什麼樣的記憶?

薩:事實上我在埃及那段生活是很平常的。如果說有什麼與普通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秘密工作。一個復興黨學生,住在簡陋的房子裡,每天覆習功課,閱讀課外書。我的生活很平常,不像有的人迷戀開羅的花花草草,我只是從事秘密的工作。當時,我們負責加沙的組織以及阿拉伯北非、蘇丹、阿拉伯半島、海灣、埃及支部的領導工作。我的責任重大,因為當時民族領導的情況很困難,幾乎難以在敘利亞國內進行活動,大多數黨員都躲在黎巴嫩,而在黎巴嫩困難也很多,因為當時黎巴嫩當局對復興黨的活動也很敏感。當時我們就擔負著這麼艱鉅的任務。

問:在那期間您一直待在開羅,還是到了其他一些地方?您一直住在一個地方嗎?

薩:在那期間我一直待在開羅,當然也去過開羅以外的一些城市和地方。在開羅期間,我在尼羅河畔的艾尼宮區住的時間最長。我住的房子雖然很小,但位於河畔,倒也心曠神怡。此外,我還在阿吉扎區住了近一年的時間。

問:您是否去過艾格薩爾和阿斯旺?

薩:是的,我是在1963年齋月革命發生那天去艾格薩爾和阿斯旺的,當天返回。當時我是參加大學生旅行團去的。同時,我還去過亞歷山大,在那兒住了15天,當時我們7個人住在一套房子裡。此外,我還去過赫勒萬,在馬特魯哈港住過兩夜。

問:對此您有什麼特殊的記憶嗎?

薩:當時每逢月底我們都要在達吉的一家咖啡館聚會。到月底時,我們手裡都沒有錢了,大家只好將剩下的一點錢湊起來,在最後的兩三天找個地方聚會。我們自己做飯吃,彼此就像一家人一樣。我還出席過烏姆·凱勒蘇姆(埃及已故著名女歌唱家——譯者)的一次演唱會。

問:您看過戲劇演出嗎?

薩:在亞歷山大看過一兩次,在開羅也看過一次。

問:在埃及的一般老百姓中,您有朋友嗎?

薩:是的,我有一位朋友,名叫穆罕默德。伊拉克革命成功後,他還來巴格達看過我。他的全家人都來了。我和我的同事們還有另外一位朋友,他的名字叫瓦利姆。我們本想同埃及人建立起友誼,但我又怕給他們造成麻煩,我想同他們加強友誼,但擔心引起埃及情報部門對他們的注意,就是穆罕默德這個朋友,我也是悄悄地去看他,不讓人知道。一次我到他家去,認識了他的全家人,後來我曾對他說:穆罕默德,我不想給你找麻煩,引起埃及情報機構對你的注意。

問:從對您生活的瞭解,我得出這樣一種深刻的印像:您的理智勝於感情。但儘管如此,我是否可以問您這樣一個問題,您同您的妻子在結婚前後的關係如何?您同您孩子們的關係如何?

薩:不能說我們的理智勝於人道主義的感情。我認為一個人如果沒有人道主義的感情,他對人道主義來說就無意義,因為政治的、原則性的理智行為只能是一種人道主義的行為,我是這樣認為的。因此,我相信一個人,隨著責任的擴大、社會地位的提高,他的理智就應相對得到發展和深化,但不應超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