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如果他照常去上學,同學們必定會發現他腿上的傷口。
當他來到校門口時,突然見到了阿卜杜拉·哈立格。一見面,就問他:
“告訴我,你認識伊亞德·賽義德·薩位元嗎?”
“不,我不認識。”
“你認識哈立德·阿里·薩利赫嗎?”
“不,我不認識。” 。 想看書來
“你認識賽米爾·納吉姆嗎?”
“不,我不認識。”
“那好,現在我不想問你認識誰,不認識誰,重要的是我想告訴你這些人在東卡拉達‘窩裡’全部被捕了。如果你同他們有任何關係,你可要小心。”
那就是說,在薩達姆他們離開幾小時後,不出他所料,留下的同志全都落入了當局的手裡。現在他該怎麼辦呢?他加快腳步朝家走去,進了房間,立即取出同一些復興黨黨員照的合影,隨後又走進表弟阿德南·拉的房間,從相簿上取出自己的照片及一些合影付之一炬,同時決定立刻離開舅舅家。
不出所料,薩達姆離開一刻鐘後,一支警察部隊闖了進來。
薩達姆朝烈士橋走去,轉了一個圈子才到一家很小的旅館去找阿卜杜拉·哈立格·薩姆拉伊,要他協助逃脫。見到阿卜杜拉·哈立格·薩姆拉伊,薩達姆講述了事件的經過,要求他去舅舅家的鄰居那裡,由鄰居家的女主人去舅舅家取他的身份證,因為全城仍在實行戒嚴,各路口都設定了檢查站,沒有身份證隨時可能被交送警察局。薩達姆計算了一下路程和所需要的時間,堅定地對阿卜杜拉·哈立格·薩姆拉伊說:
“我在咖啡館等你40分鐘,40分鐘後你回不來,就不要來找我了。”
這40分鐘,是他一生中最長的時間。當時是白天,各種情況都可能發生。40分鐘過去了,阿卜杜拉·哈立格·薩姆拉伊還沒有回來,薩達姆立即離開了咖啡館。
他不知道去哪裡。突然,他想起在巴格達郊區還有一位親戚,小時候,他曾同舅舅到他家去過,在附近的田野裡打過鳥。他毫不猶豫地朝親戚家大步走去。
來到親戚家,他敲了敲門,這家女主人出來開門,男主人正好不在家。當男主人回來見到薩達姆時,大吃一驚。薩達姆主動走向前去說:“叔叔,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你是知道的,到處都在抓人,亂開槍,我必須離開巴格達,悄悄回到提克里特去。今晚我可以在你這兒過一夜嗎?”
清晨,薩達姆要求叔叔給他找來最破的衣服,換下自己的長衫,在頭上還紮了頭箍,肩上搭著破爛的黑頭巾,用泥土將鞋子弄髒,之後,告別叔叔上路了。臨走前還借了一把小刀,他對叔叔說:“路上這把小刀也許用得著。”
出租汽車停住了,薩達姆要求司機朝薩里赫。巴格達的一個郊區方向開,到了那裡,他就可以到提克里特去了。從前面的反射鏡裡司機看到他的模樣和裝束,起了疑心,問道:“你在巴格達做什麼事?”薩達姆用鄉村人的語調回答說:“叔叔,我在巴格達做工。”司機越發感到奇怪了,說:“你做工還乘計程車?”薩達姆回答說:“你說得對。我在薩里赫地區有親戚,但我記不清他們的住址了,因而我只能乘計程車去找。”司機說:“孩子,我送你去公共汽車站吧,你可以從那裡乘公共汽車去薩里赫,這樣,你可以少花些錢。”薩達姆付了車費,登上公共汽車,來到薩里赫地區。
到了薩里赫地區,薩達姆環視周圍,辨認從這裡步行去提克里特的小路。
受傷的騎士(中)
時值冬天,道路兩旁的田野在夕陽照射下顯得黑糊糊的,寒冷的夜幕就要降臨了。由於長途跋涉,薩達姆感到傷口陣陣劇痛。突然,從附近田野裡傳來馬的嘶鳴,薩達姆立即跑過去,但在馬的身旁沒有主人,等了一會兒,馬的主人——一位農民來了。薩達姆主動向前打招呼說:“叔叔,我想買這匹馬,你賣嗎?”農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是的,我賣。”農民要價17個第納爾。薩達姆付了錢,跨上馬,朝河對岸奔去。
薩達姆買了一些麵包和椰棗充飢,給馬匹買了一些大麥。
薩達姆從太陽初升一直跑到夜幕降臨時才歇腳,因為夜間走路隨時都會碰上檢查站,他又沒有身份證,這是很危險的。
第一夜,他敲了一家阿拉伯牧民的門,說:“兄弟,今夜我做你的客人了。”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這一夜,薩達姆睡得格外香甜。天一亮,他繼續趕路。第二天晚上,在路上沒有碰到人家,只好在路邊過夜。他牽著馬的韁繩,倒在地上便睡,直到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