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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懷著滿腔熱忱,抱著為國獻身的精神,義無返顧地開赴抗日前線與日寇浴血奮戰,九死一生,守護國家疆土,保衛中華民族功不可沒!他們多半已戰死沙場,白骨露於野,成了為國捐軀的鬼魂……有的人以至於在三年內戰中,槍林彈雨,出生入死效忠黨國。

然而,那已是過去的事情,已成為歷史。

現在,黨國大敵當前,危難當頭,一些人必須作出一定的犧牲。何況臺灣只有彈丸之地,達官貴人、軍政要員以及必不可少的保護他們政權榮華富貴和愛妻嬌子的幾十萬部隊,已經是人滿為患。

至於滯留在大陸的軍人以及他們現已逃到臺灣的妻兒老小,當局已無暇兼顧了。更何況這些眷屬的親人身陷大陸,是否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是當時無法斷定的事情。

為了保險起見,既能甩掉包袱又能減少負擔。於是當局做出一個一舉兩得、一箭雙鵰讓神鬼都為之震驚的決定――將滯留在大陸人員的來臺眷屬,絕大部份遺回大陸。把這些難民再拋棄到彼岸,讓其對手共產黨去處理。

一天下午,在當局命令傳達到基隆七堵國“校官佐軍官招待所”的時候,難民們如同一個晴天霹靂,亂作一窩蜂。人們起先還難以相信,後來為之震驚異常憤怒!肝膽俱裂,痛心疾首。哭聲、喊聲、叫罵聲持續到當天夜晚,驚動了周圍的老鄉,他們還以為“招待所”裡在集體哭靈……

這是什麼世道?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怎麼這麼難!假如返回大陸,情況又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是飛娥投火自取滅亡呢?她們的親人在大陸是死是活還不知道,返回大陸當地能否讓她們安身呢?……對於這些問題她們實在是難以斷定,只能聽天由命!

就在臺灣當局不讓我們這些前軍人家眷在此棲身的時候,我們家得到了一個令人欣慰的訊息。

前十三軍第六十三師師長歐孝全也到了臺灣。當時任舟山群島防衛部船舶指揮部指揮官(歐孝全湖北省武漢市漢陽人,黃埔軍校前期畢業生。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抗戰初期在河南南陽國民黨三十一集團軍第十三軍軍官大隊任區隊長、大隊長,後任第四師十團團長。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初)在上海任三五三師師長。民國三十八年六月至三十九年五月(1949年6月至1950年5月)任國民黨舟山群島防衛部船舶指揮部指揮官……)當時,他家也居住在臺灣基隆。

次日清晨,母親帶著我在“軍官招待所”的門前,搭上一輛汽車前往基隆市區拜會歐師長。

抗戰初期,我父投身軍旅,在南陽國民黨三十集團軍第十三軍第四師師部任上尉軍需時,就是歐孝全的部下。民國二十九年(1938年),歐孝全任第四師十團團長,我父調任該團少校軍需供應班主任。1945年抗戰勝利時,部隊開赴秦皇島、山海關,駐守關外錦州。當時歐孝全任暫編六十三師師長,我父也由中校糧秣科長調升為六十三師上校軍需處長。自抗戰初期至1948年底,他們二人在那硝煙瀰漫的戰火中,一同戎馬生活了十多年。可以說是同甘苦共患難,生死之交的戰友和朋友。

只是在1948冬,當時我父在北平城內王府井大街路南口的歐美同學會前院(谷宅)十三軍留守處留守。時值國民黨北平傅作義將軍與解放軍和談成功前的一個夜晚,第九兵團司令石覺、十三軍軍長駱振韶、暫編六十三師師長歐孝全等人,在哈德門機場乘坐最後一架飛機逃走。不幾天後,就宣佈了北平和平起義。

一行人乘飛機飛到南京,隨後歐孝全到上海新任三五三師師長。淞滬失陷後,又退守寧波,而後到達臺灣。到臺後再被啟用,委任為舟山群島防衛部船舶指揮部指揮官。

上午十點多鐘,我們母子二人來到歐師長的住處。待大門衛兵通報後,不一會出來一個老保姆(五十多歲)把我們引進一幢坐北朝南的堂屋裡。

歐師長已坐在客廳的八仙桌左側在等我們。母親坐下,我站在她的身旁。

歐師長是一位年過四十歲的職業軍人。一雙大眼,中上等身材,也同樣是剃光了腦袋,比較精神,確有點委座“中正”的氣派。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張童床,上面躺著一個不滿週歲的嬰兒,老保姆在精心地給他餵牛奶。不一會從裡屋走出來一位不到三十歲衣著華麗的女子,看來是他的太太了。說明他到臺灣後,又成了家室。

二人寒喧兩句,我母親就談到這次前來的正題。說到由大陸到臺灣近幾個月來,情況如何的艱難。七堵國“校官佐招待所“的條件確有些過於的簡陋。再過不久,當局還要把我們這些軍人家眷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