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心就好。”她表面上還算平靜,但心裡簡直覺得他瘋了,他這麼個大男人陪她一起去祖訓堂,那算什麼回事?別人都是自個兒一人去的祖訓堂,就她一人拖家帶口的,這不是招人眼球、惹人話柄嗎?
有一句話說,槍打出頭鳥。
這句話,她一直是極相信的。
可惜鳳翎顯然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淡淡地拋下一句:“我意已決。”便信步朝房門口走去。
這算什麼回事?嵐西急了,趕忙小跑著跟了上去,怕吵醒一一,又不敢太大聲地叫他的名字:“令羽。”脫口而出的同時,她已經邁過了門坎,正要再跑兩步以便拉住鳳翎的衣袖,卻發現葉荷正尷尬地站在一邊,看著她的表情不太自然。
嵐西的腳步一下子緩了下來,眼角抽搐了一下。葉荷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該不會剛才的一切都被看到了吧?
一想到剛才她和鳳翎的對話還有擁抱都被葉荷看在了眼裡,嵐西就羞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乾咳了一下,故作如常地微笑地看著葉荷,道:“葉荷,我已經哄一一睡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葉荷繼續表情奇怪地看著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應了一聲:“是,主子。”
嵐西當做沒看到她的欲言又止,繼續往前走去。只是,這一次為了她已所剩無幾的面子,她不太自然地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儘量優雅地……若在平時,這不是難事,但此刻她已窘得巴不得她能即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便使一件易事變成了一場苦難的折磨。
總算,在她還沒走到一半的時候,後面傳來了“吱”的一聲關門聲,應該是葉荷走進房間去了。
嵐西回頭確認了一下,總算釋然地放鬆下來,加快腳步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她一邁過門坎,就看到鳳翎正站在床邊,脫下了深紫色的外袍。
難道他這麼早就要睡了?嵐西愣了一下,便轉身關上了門,然後走到鳳翎面前,繼續剛才那個他擅自就終結的話題:“令羽,”她一臉討好之色,聲調放得軟軟甜甜,“真的不用了。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感動了。”她配合著語氣,露出信誓旦旦的表情。
可是,一向知她心思的鳳翎在關鍵時候好像突然變遲鈍了似的,恁她好言相勸,還是不為所動,像根死木頭一般地應道:“你何必這麼客氣,我雖然陪你一起去,但也真的就只是陪而已,根據族規,你還是要自己爬上山去。說到底,我不過是盡我的心意,實際上什麼也幫不了你。”他一邊說,一邊把脫下的外袍隨手放到了旁邊疊了兩層的樟木箱上。
既然知道幫不上忙,幹嗎還要沒事找事?!嵐西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著,這時真是後悔自己剛才幹嗎沒事地這麼多嘴。可惜這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不能收回,所以她只能“同志還需繼續努力”地勸說面前的這位鳳公子:“反正你去也幫不了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做那些事,還不如……”她結巴了一下,飛快地想到了可以用的藉口,趕忙接上,“還不如等我回來的時候,幫我舒緩一下腿腳的痠痛不是更為實用?”
“可是……”他輕蹙眉頭地看著她,那為難的表情彷彿她要他做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那不是太便宜我了嗎?況且這是我本來就打算做的事情,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拿來邀功?不妥。”
嵐西被他繞得難受,乾脆做一回驕傲的女王,強硬而堅定地說道:“我覺得妥當就好。”
“可是……”
還可是?嵐西聽到這兩個字,簡直就要暈了。他還是不是男人啊,沒完沒了的。
“可是我怕你心裡有所怨尤……”他好不容易總算“可是”了出來。
嵐西想也不想地應道:“我既然都……”她說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了,警覺地煞住了話。她半眯起清澈的大眼睛,仔細打量那個看來淡定如常的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斥責地語氣試探地說道,“你故意的!”故意為難她來給他自己解套!
面對她的指控,他依舊閒適地站在那裡,悠然的姿態如那閒雲一般,但他越是這樣,嵐西越發懷疑自己是中了計。明明一開始是他想要補償她,怎麼現在卻變成好像是在她求著他了?
他的回應是微微地一笑,十分無辜的樣子,與她的兇悍形成鮮明的對比,道:“我是真的想要盡一份心意,才說要陪你一起去祖訓堂。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明天我會證明的。”
又被繞回去了。嵐西無奈地想要嘆氣,以她無法破罐子破摔的個性來看,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死局了。無論他到底是不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