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強烈的是,那雲夫人見他似乎無一絲喜悅,也不行禮,就這麼幹巴巴地站在了那裡。
雲中霄似乎全不在意,走近雲夫人又道:“夫人,就是這位尹公子和他的夫人深中奇毒,還請夫人幫他們診治。”
雲夫人的視線隨之落在嵐西和鳳翎身上,將兩人打量了一番後,便走向二人。
待她走到離鳳翎不過半丈左右的時候,鳳翎站起身來,溫文有平也欠身道:“這男女有別,就請夫人幫賤內診脈便是。”
雲夫人冷冷地看了鳳翎一眼,沒有異議地走到嵐西跟前。
嵐西本應起身與她行禮,但是因為膝蓋上還坐著一個一一,便只是與對方點頭算是致意:“那就有勞雲夫人。”
雲夫人沉默地伸手捏住了嵐西的右腕,略一凝神後,卻是皺眉。那嚴肅的表情看得嵐西有幾分緊張:不會是無可救藥吧?
好一會兒,雲夫人才放開了嵐西的手腕,卻是依舊眉頭不展,道:“這毒有些奇怪,好像是流意萃之毒,但又好緣被什麼稀釋了,之中又和什麼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她說著,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突然有了光彩,彷彿是一個書迷遇上絕世孤本,一個畫痴得到稀世名畫。“你們是怎麼中的毒?
嵐西沉默地看了看鳳翎。於是鳳翎便把中毒的經過說了一遍,連當時周圍的環境都細細地介紹了一遍。
那雲夫人越聽越是掩不住興味,沉思了好一會兒道:“若是有機會,妾身倒是想去那兒看看。你們可有摘一段荊棘帶在身上?!”
嵐西想說有,但又想到自己的那段荊棘上沾滿了鳳翎的血液,她無法跟他們解釋為什麼會如此,於是只好又去看鳳翎。
鳳翎的嘴角彎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為難她地從袖中掏出了那塊包著荊棘條的帕子,展開帕子後,攤手送到雲夫人面前。
雲夫人拿起那段荊棘,細細地端詳了一番,道:“妾身需要研究一下。”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留下雲中霄有些尷尬地看著鳳翎和嵐西,道:“尹公子,尹夫人,真是失禮了。賤內一向對醫術甚是痴迷,真是讓兩位見笑了。”
“雲莊主務須介懷,這才高之人自然有其與眾不同之處。”鳳翎淡淡地笑道。
“尹公子,這研製解藥怕是需要一些時日,不如兩位暫且在鄙莊住下,不知意下如何?”
“那就多謝雲莊主了。”鳳翎先是客氣地抱拳,然後面色倏然一冷,道,“只是莊主可要記住,如今距中毒之日已是一日半過去,根據令堂所說,再一日半便會毒發。在下醜話先說在前頭,到時候,若是不見解藥,雲莊主也別想得到紫玄果。”
雲中霄面色一沉,最後只是道:“在下省得。”同時,他再一次鼓掌換來了門外的僕人,吩咐道,“三河,帶兩位客人去東廂房歇息。”
“是,莊主。“那僕人領命後,便對鳳翎和嵐西道,“兩位請跟小的來。
嵐西趕忙把一一從膝蓋上放下,然後起身跟上。
當三人正要踏出門外的時候,鳳翎突然停下了腳步,不高不低地自言自語道:“差點忘了。”他說著,右手伸進左袖之中,不知在摸索什麼。
嵐西跟著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他。
他終於從袖中掏出了一塊青灰色的布塊,那布塊之中隱隱透出黑紅的血跡。嵐西看著它分外眼熟,這似乎是她昨天才交到鳳翎手裡的。
鳳翎轉過身子,輕鬆地把摺疊在一起的布塊往前一擲,道:“雲莊主,這是令堂的遺書。”
雲中霄眼神一閃,上前半步,利落地接住了那封血書。
鳳族篇 74 雛鷹總會飛
翌日,鳳翎和嵐西再次求見了雲莊主,為的自然還是解藥之事。
大廳之中,那雲中霄眉頭深鎖,眼下有淡淡的黑影,看來似乎一夜沒有好眠。雖然如此,他還是振奮起精神,陪著笑臉道:“尹公子莫要心急,這解藥乃是對症之藥,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須得謹慎啊。拙荊昨晚徹夜未眠,正在加緊研製,公子且再等些時候。”
鳳翎不給面子地神色一凜,道:“雲莊主,這中毒之人不是你,你自然是不心急。如今已經只刺下一天了,如果尊夫人還研究不出解藥,又當如何?令嫂可以一時無那紫玄果,但是在下卻是等不了,或者說,等到明天,一切就來不及了。而現在,在下還可以有別的選擇,雲莊主,你說是嗎?”他定定地看著雲中霄,半眯的黑眸之中透著一種無法言明的深意。
雲中霄的眼瞳一黯,雙唇抿成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