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人知曉!怎麼辦?她半點安慰人的經驗也沒有!
“喂!齊天磊!大男人哭泣很難看的!別人還當我打了你,別哭了!我還沒吃飽,你要讓我食不下咽嗎?丟不丟人呀!”
“我說他是在笑不是在哭!”
閒閒懶懶的聲音來自亭子外邊。李玉湖霍地轉身,看到那個手持竹簫,依在榕樹旁,一身黑衣飄然的劉若謙。他嘴角正噙著逗人的笑意。
經他提醒,玉湖跳到齊天磊面前,一把揪起他衣領,首先看到他眼中的淚光,正想反駁劉若謙時,卻又看到他笑到快要裂成兩張臉的大嘴巴,猛然的倒抽一口氣!
“你捉弄我!”
“哦!我這是悲到最極點,忍不住仰天長笑。”齊天磊一把勾住她柳腰,讓她跌坐在他膝上。努力收起笑意,板著正經臉說道。
李玉湖氣得沒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手指著他胸膛。“你果真有病!是瘋病!”
“有外人在看呢!”他提醒她,眼中無辜又溫和。
她這才想起劉若謙正在看好戲,連忙跳下他的腿,心中有打人的衝動。不!她只想勒死他!
“一同用膳吧!劉兄,一早到那兒逍遙了?”齊天磊扶她坐好,揚眉看劉若謙。
兩個男人談著天說著地。玉湖全然沒興致聽的直對食物進攻,心中明白的意識到談了好一會兒了,她仍沒得到她要的答案。齊天磊一直在逗她,為什麼?
從一大早,齊家已給了她太多問號,總覺得每一個人都有些兒怪異,全不若她想像中簡單。光是一個齊天磊就夠她頭大了!再來是早上婆婆與二孃特地帶來二位女子,即春芽與香屏,說下個月起會來新苑供她使喚。那是什麼意思?她們二人並不是傭人呀!嚴格說來是姻親,即使她們的家境不好,但仍是客人不是嗎?齊家僕奴少說上百個,還會差她們二個?而且她們全叫她“姐姐”。這是什麼情形?她不懂;而眼前的劉若謙也是奇怪的。
反正在她心中,每一個人都有其怪異之處。
待她吃得差不多飽時,耳邊傳來簫琴合奏聲。她怔怔的抬眼,就見齊天磊與劉若謙不知何時在榕樹下的石桌旁點起了一盅檀香嫋嫋,齊天磊撫琴,劉若謙吹簫,正天衣無縫的合奏著美麗清越卻又瀟灑的樂音。
他們都是很精彩的人物!一黑一白的視覺,既突兀又怪異的協調。
這兩個男人必定有著深厚的友情……她步下亭子,找了一塊平滑的大石坐下,雙手貼著雙頰傾聽著;雖然對音樂完全不懂,但好聽的聲音人人懂得欣賞,她至少可以當個好聽眾!
要是多來幾個舞娘翩翩起舞,畫面就更精彩了!
聽著,想著、看著,不小心讓瞌睡蟲給悄悄進佔;她漸漸由恍惚陷入深眠……
隨著她的沉睡,樂聲漸漸終止;兩個男子蹲身在她面前。齊天磊小心的攬她靠在自己胸前。
劉若謙低問:“才貌德慧兼備?”
“除了貌之外,其他總有一天會有的。”齊天磊眼中溢滿著疼愛。
“老太君這回看錯了人。”
“不,她沒有。我想是老天的一場玩笑!”
“哦?”
“她是玉湖,不是冰雁。”顯然,李玉湖昨夜吐露的實情比她能預料的更多。
齊天磊輕撫她美麗又健康的蘋果面孔。“老天終於關照到我了。”
其實,嫁入豪門當大少奶奶的日子並不太辛苦,只是奢華的享受讓玉湖感到一絲絲不安。她平凡的日子過慣了,每每看到動輒數十兩熬成的蓮子湯、參茶,就會想到白花花的銀子都浪費在這不必要的開銷中。根據以往的認知,她知道在某些地方有人連三餐都吃不飽,再如何繁華的大城市也有乞丐存在。雖然齊家秋冬兩季都會贈米贈糧,獲得了積善之名,但這麼奢侈的開銷仍是可以免除的。
可是,這種事倒還輪不到她來出意見。
除了想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外,她不知道身為少奶奶得做些什麼。應該有什麼是該她做的吧?只是因為還在新婚期間,所以才放她清閒是嗎?
如果富家女都不必做事,他們怎能不會因悶而發瘋?第四天了!她成了齊家少奶奶四天了!她卻像捱了四個年頭,悶到只能把玩自己的手指頭!
她那丈夫似乎真的有病;因為每天早晚都會有專人捧來藥汁要他喝。不過他不像病人一般成天躺在床上,反而有時連她也找不到他的影子。齊天磊越來越令她疑惑!
“寄暢新苑”裡頭很可觀,每一處都足以讓人消磨一整天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