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目送著那名叫邱楓的護院離開的身影,然後轉而對堂下立著的眾位先生管事斷然道:“立即將我江府名下的各處產業和人事名列一份清單呈交與我。本少爺現在就要查一查,我江府名下究竟還有多少處隱藏在暗面下的產業!”
在各位帳房和管事的行動下,不到半個時辰便羅列出了一份長長的清單。當江楚寒拿到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明面上的六家酒樓、畝良田、兩家戲園子等,還有著各種大大小小的地下賭莊、地下錢莊、青樓妓館等,這些都是暗面下的產業,不便曝光在江府明面賬目之下的各處產業。
江楚寒大為頭疼,這麼多林林散散的黑色產業最終的東家都指向了自己,看來這些年江獨流沒白做這大管家,四處開設這些不入流的產業,江獨流居心若何?
可是現在江楚寒卻已管不著這許多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黑色產業,就如那九秀樓一般,若哪天真被人下個套子使個壞,還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只是現在江楚寒自己也不能確認,九秀樓的案子究竟是不是有人暗中做怪。
江楚寒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仔細思索著這起案子以後的走勢究竟會如何。很顯然的是,若真有人暗中做怪,最終的目的絕不可能只是一間九秀樓這麼簡單。從李二孃到鍾一平妻子的被逼為娼,再到勾結野匪被當庭羈押,若真是有人暗中做壞,這等看似簡單的佈局又是何等的精妙和複雜?
想到這裡,江楚寒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彷彿暗中隨時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般,隨時就要撲上來,江楚寒現在情願這只是一起正常的案子,也不願相信是有人暗中作怪。
只有千日除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是那神秘之客吳孟明的警醒之言這幾天依然圍繞在江楚寒的耳邊揮之不去,徒添幾分煩惱,想到這裡,江楚寒不由的深深地嘆了口氣,緊張的神色慢慢浮現在了江楚寒的臉上。這是自己穿越來到這個時代後,所遇上的第一場挑戰,卻比前世時任何一場案件都更加的棘手。
原因無他,只因角色已然顛倒,現在江楚寒才是那待宰的羔羊,而不是那威風八面的縣官大老爺。
衙門裡的訊息也是極其嚴密,江府護院邱楓費盡千方百計好不容易從衙門裡打探來的訊息,竟然只是將李二孃和那些個當庭羈押而來的野匪簡單地關在大牢裡,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既沒有上刑也沒有審訊口供,單獨關在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裡,這不由得讓江楚寒感到深深的迷茫。
這女縣令蘇氏,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一方面大張旗鼓的全城戒嚴,嚴打勾結野匪之徒,另一方面對那些個犯人不管不問。不管李二孃是否真的有勾結野匪,若是真的勾結了,那倒也罷,像這種人,哪裡是什麼為民除害的好漢?簡直就是老百姓的公敵!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江楚寒的思緒,江楚寒這才猛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理了理心情,沉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名身著家丁服侍的下人,只聽那下人說道:“報大少爺,有一名男子要見大少爺。”
“哦?是誰要見我?”江楚寒不由的疑惑道,江楚寒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秦淮公子別來無恙啊,幾日不見一向可好?”
江楚寒一見來人,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連忙起身道:“原來是吳兄,怎地知道我府中的所在?”一轉頭立刻對那下人吩咐道:“快給貴客上茶!”
“不必不必。”吳孟明哈哈一笑道,轉而一臉精明地盯著江楚寒的雙眼,目中似有深意地說道:“幾日前在那酒樓中偶逢江少爺,我見江少爺印堂發黑,我料江少爺定有大事即將發生,故而提醒了一番,不知今番是否已經應驗了呢?”
江楚寒微微一笑,坐下來道:“諸番惡事纏身,還請吳兄指點一二。”
“江兄謙虛了,指點談不上。”吳孟明坐定後也微微一笑,轉而問江楚寒道:“可是江兄,你可知為何會有這些惡事發生呢?”
吳孟明一聲‘江兄’無形中立即拉近了兩人的關係,江楚寒趕忙抱拳笑道:“小弟實在不知道,還請吳兄指教。”
吳孟明忽地一正色道:“江少爺,我乃朝廷皇宮大內密探,之所以前番與你結識,就是為了查一件案子。”
“大內密探?”
一聽見大內密探四個字,江楚寒就有種想笑的衝動,來自前世的江楚寒,對於大內密探總有一種滑稽的印象,感覺大內密探都是像零零發、零零狗那樣身背百寶箱,新鮮暗器頻發的角色。
但在吳孟明面前,江楚寒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