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急劇的腳步聲傳來,猛地被一推開門,只見邱楓急急忙忙地抱著木盒子,滿臉的急色,江楚寒猛地被這一陣凌亂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看著急急忙忙的邱楓,揉了揉鼻子,有些玩味地笑道:“怎麼了?被哪家小媳婦追著跑,躲我這裡來了?”
邱楓急急忙忙地衝進來,一反手仔細地關上門,衝到江楚寒面前跺了跺腳,急道:“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江楚寒心中一驚,急忙問道。
“少爺,看這!”邱楓滿眼厲色,將木盒放在地上,緩緩地開啟盒蓋,瞬間一股寒流劃過江楚寒的心頭,只見木盒裡赫然擺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江楚寒渾身一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在自己即將大婚前的日子送進了府裡,一股怒火立即湧上了江楚寒的全身,燒的江楚寒因為憤怒全身顫抖著,冷聲道:“這是誰的人頭?”
“江獨流!”邱楓輕輕地蓋起木盒,沉聲道。
“此事還有誰知道?”
“還有一名家丁,小人已對它下了封口令。”
“很好!”江楚寒長吁一口氣,“若是傳揚了出去,於我,於眉兒,於整個江府,都會扯上莫大的麻煩。”頓了頓,江楚寒眼中泛起一道讚許的目光:“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好。”
“多謝少爺。”邱楓臉上毫無一絲喜色,冷著臉想了想,邱楓復又問道:“這顆人頭,怎麼處理?”
“看來對方還是不想放過我們江府。”江楚寒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將江獨流的人頭送進了江府,這件案子,看來又查不下去了!棄卒保帥,對手究竟是群什麼人?”
江楚寒想著想著,覺得有些煩躁,直到現在,自己彷彿一直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牽畔著,向前不斷推著自己去做出發生過的那一切,同時,江楚寒自己卻又沒有任何證據解開這一切,說到底,對方只是想要自己名下的所有店鋪,而這一條,江楚寒就萬萬不會答應!
江楚寒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操,沒有必要為了棲霞城的商業興榮著想,這些不是自己的事,歷史上那場赫赫有名的“清兵入關”離眼下還有十年就要切切實實地發生了,就這一點,江楚寒也絕不能坐視不理,因為江楚寒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這並不是江楚寒強加於自己的一道枷鎖,而是身為漢人,又有誰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百年中原,肆意受到外族的摧殘而無動於衷?
人生短短數十載,有些事可為,有些事卻偏偏不可為。既然已經識破了對手的用意,江楚寒又怎麼能夠為了脫離麻煩,狠心賣掉店鋪,從而眼睜睜的看著整個江南變得殘破不堪,商業凋零?這對於以商興國的大明朝,也絕不是一件好事,被人壟斷整個江南和兩淮地區的商業,就如同扼殺了這整個大明朝的經濟命脈,只會使國力急劇倒退,這也是江楚寒絕不願看見的一幕。
而眼下,江獨流這顆血淋淋的人頭被送進了江府,其一,是給江楚寒一個交待,也是讓官府銷案,如果江楚寒不將江獨流這個罪魁元兇已死的事報去官府,獨自隱瞞下來,這無疑會給那些人最好的藉口,致江楚寒於死地。
其二,送來江獨流的人頭給江楚寒,也隱隱有些飽含著些許挑釁的意思,在江楚寒即將大婚的前期,往自己懷裡送來了這麼個不吉祥的東西,這無疑是往江楚寒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個大耳刮子。
其中也隱隱給江楚寒透露出一股耐人尋味的意思,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真正的對弈,這才剛剛開始啊,江楚寒雙眉緊緊擰在一起,臉上早已是一片寒霜。
想清楚以後,江楚寒猛地一拍桌子,冷聲道:“邱楓,去衙門裡,將這顆人頭交給熊捕頭處置,至於其他的,我們則先不管,按兵不動,敵在暗,我在明,敵動,則我才能動,懂了嗎?”
邱楓重重地一點頭,道:“邱楓明白,邱楓這就去了。”
邱楓緊緊地抱起盛著江獨流人頭的那隻木盒,向江楚寒重重地抱了抱拳,轉身抱著木盒急急得就往縣衙的方向去了。
江楚寒斜躺在椅子上,喟然嘆了口氣,只要一想起那些家國大事,那些天下風雲的起起伏伏和變幻莫測,江楚寒的心頭就會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明知大明朝即將迎來一場大劫,自己卻無力去改變。
少爺又怎麼了,就算富甲整個棲霞城又能怎麼樣,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我江楚寒還當這個少爺有何用?還不如脫去這一身錦衣華服,投軍當一名小小計程車兵,也能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奮勇殺敵,就算憑一己之力最終也沒有改變這一切悲劇的發生,對於江楚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