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定國的眉頭不由得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低聲道:“並且似乎,他們正在預謀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江楚寒心裡頓時一緊,急忙問道。
“明金同盟,聯合攻蒙。”李定國搖了搖頭,“很可惜,我只聽到了這幾個字,至於具體的,我李定國就不知道了。”
看著江楚寒那陷入沉思的臉龐,李定國忽然一笑,上上下下地將江楚寒打量了一番,努力地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江楚寒的肩膀,微微笑道:“想不到,江兄弟你已經當官了。”
“不錯,我當官了,御史。”江楚寒也頓時笑了起來,看著李定國那一臉的笑容,江楚寒心裡頓時產生了一股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豪情來,不由得學起了李定國,同樣重重地拍了拍李定國的肩膀,哈哈笑了起來。
李定國只覺得肩膀上頓時一股力量傳來,肩膀頓時有些吃痛,急忙微笑地擺了擺手,示意吃痛,江楚寒這才罷手。
“跟我走吧。”江楚寒笑了一笑。
“去哪?”李定國眉毛一揚,微微笑了笑,說道。
“不是說為朝廷效力吧。”江楚寒嘆了口氣,“總之,合你我二人之力,誅殺徐文廣等人,還天下百姓一個青天白日。”江楚寒一臉認真地看著李定國,淡淡地說道。
“罷了罷了,和當官的扯在一起,我李定國不舒服。”李定國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我已經想好了,等解決完這件事以後,我李定國就離開江南了。”
“去哪?”江楚寒不由得追問了一句。
“江兄弟可曾聽說過闖王?”說到這裡,見江楚寒有些認真地點了點頭,李定國的臉上頓時煥發出一臉的神采,微微地道:“闖王李自成,為活不下去的窮苦大眾謀生路,勇猛而有識略,應該能成大事,俺李定國打算去投奔他。怎麼樣,江兄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豈不比你這官兒強多了?”
江楚寒一聽就納悶了,歷史上的李定國不是投奔的張獻忠麼?聽李定國嘿嘿笑著說道,急忙連連擺手,微笑著道:“我還是走的我陽關道,你還是走你的獨木橋,咱們兩兄弟井水不犯河水,說到造反......罷了,還是罷了,兄弟我性子好動,怕在義軍裡一呆,反而憋出一股鳥氣來了。”
李定國頓時笑了起來,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重重地衝著江楚寒一抱拳說道:“這樣才對麼,既然如此,我李定國就先走一步了,江兄弟,山不轉水轉,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了。”
江楚寒深深地嘆了口氣,也向著李定國深深地報個拳,微微地道:“後會有期!”
霎時間,一股惺惺相惜之感,頓時同時湧現在了兩人的眼睛裡。
李定國一聲長笑,這個看起來有些魯莽的漢子的臉上猛地爆發出一股豪邁之色,衝著江楚寒再次微微地一鞠躬,然後身形一閃,向著樹林深處的方向走了去。
江楚寒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命人隨即將馬車裡的血跡清理了一番過後,想了一想之後,江楚寒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難言的笑意,淡淡地衝著邱楓低低地道:“我們走,回頭。”
“回頭?”邱楓怔了一怔,急忙問道:“回哪?”
“當然是應天了。”江楚寒頓時大笑了起來:“就連徐文廣這位天地會外宗的首席長老都來到了應天,此等盛事,又怎麼能少的了我江楚寒呢?”
“好嘞!”邱楓頓時大笑了起來,隨機衝著身後的那一群護衛大吼起來:“走,走,都上馬,就現在,全部回頭,這就回應天!”
“好嘞,走走!!”那一群護衛也頓時笑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樣,一股充滿了生機的感覺,再一次的湧現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只是沒過多久,這支幾十人的隊伍再一次緩緩地發動了起來,趁著這月色,如同一隻羽毛一般,頓時輕輕地飄揚在了這片潔白的月光之下。
“洪承疇,這一次,我江楚寒絕不會再放走你了!”坐在馬車裡的江楚寒在心裡冷冷地一笑,馬兒載著馬車兒輕快地飛馳在這片幽靜無人的樹林子裡,只是沒過一會便消失在了樹林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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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葫蘆洲。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早在前唐,詩人白居易便已做此詩歌詠江南,而眼下雖是嚴冬的季節,卻依然沒有妨礙到那些文人墨客賦詩奏曲的濃烈興致。反而為這片大好的河山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