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知微微地一徵,見江楚寒重重地點了點頭,張四知在房中跺了幾步,這才忽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連忙沉聲問道:“你可就是那個在江南砍了反賊洪承疇的江楚寒?”
“正是下官。”江楚寒不亢不卑地答道,說完以後,江楚寒笑了笑道:“適才在外面想請大人借一步說話報上家門,可是無奈大人不肯,所以……下官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大人恕罪。”
聽到江楚寒這麼說以後,張四知的臉頓時紅了一紅,張四知做為吏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吏的任免、考核等大事,自然也是長期為錦衣衛駱養性所倚重,做為駱養性身邊的紅人,張四知也自然聽說過江楚寒的名字,然而令張四知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新上任的鴻臚寺少卿,竟然就是那位名震江南的御史!
若是真正說起來,也是張四知有錯在先,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情,張四知也自然不會再拿出來多說,當下就立即與江楚寒活絡了起來,相互述說了情面,江楚寒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臉的如沐春風,彷彿就像是十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沒過一會,兩人就好的如同就要立即磕了頭拜了把子似得了。
相互述說完彼此的淵源和情面以後,江楚寒忽然臉色一沉,沉聲道:“張大人,實不相瞞,我江楚寒這次來吏部,是有要事相說。”
張四知剛與江楚寒述說完情面,聽到江楚寒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即便心裡一沉,也依然還是撫不下臉面,便也就是一臉笑呵呵的問道:“究竟什麼事要勞駕江大人親自來跑一趟?”
“實不相瞞。”江楚寒嘆了口氣道:“下官上任第一天,鴻臚寺竟然就連一個小吏也沒有,故而這才上了吏部求上了張大人,想要張大人幫襯一下,查一查,為什麼沒有人當值?”
“沒有人當值?”張四知的心裡也是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問道:“江大人……你確定?”
在張四知看來,這簡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衙門裡沒有了小吏,這才成何體統?難道這大明朝,還有人膽敢不當值的道理?張四知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所以,還請大人幫個忙了。”江楚寒深深地嘆了口氣,向著張四知再拜了下去。
“這點小事,無妨無妨!”張四知哈哈一笑,當即便拍了胸口道:“這件事,就包在本官身上了,來人啊,去把李僉事喚來。”
“是!”門外的一個小吏聽到了張四知的傳喚以後,急忙應了一聲,然後一溜煙小跑的向著正堂的方向趕了過去。
只是沒過一會,一臉疑惑的李僉事李飛奔便趕來了。
“大人,有什麼需要小的去辦的?”只是剛一看到張四知,李飛奔臉上的表情立即堆上了一層厚厚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說道。
“去,查一查鴻臚寺這段時間以來的出勤記錄。”張四知顯得有些喜氣洋洋的,“速速來報,好於江大人知會。”
“這個……”李飛奔心裡頓時一驚,疑惑地望了一眼張四知和江楚寒,只見兩人的臉上已完全不復適才的那一番針鋒相對的冷漠,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笑容,就彷彿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熟人一般,李飛奔心裡疑惑,只是這麼一會,張大人的表情就彷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了。
然而,疑惑歸疑惑,李飛奔心裡一轉,然後有些不慌不忙地道:“稟大人,吏部考勤的文案較多,恐怕一時半會的找不出來,要是耽誤了江大人的時間,那恐怕……”
“不急不急。”江楚寒笑了起來:“我就在這裡等著,哪也不去。”
“聽到了沒,還不快去?”張四知一聽江楚寒這麼說,也是一臉的不以為意,隨即揮了揮手,示意李飛奔退下去。
見自家大人如此態度,李飛奔心裡即便再急,當下也想不出來什麼說辭了,只好滿臉笑容的應了一聲,然後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然而,走出了張四知的公房以後,李飛奔適才的一副笑臉瞬時垮了下來,緊閉著嘴,滿臉的嚴霜,就連守衛在門外的小吏也被李僉事的表情微微地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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