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奔再也管不得其他的了,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吏部大門外後,左右看了看無人,然後急忙衝上正坐在馬車上打盹的車伕,低聲道:“李老四!醒醒!”
“唉,大爺。”李老四是李家的家丁,也是李飛奔的車伕,一見到自家大爺出來了,李老四立即精神一震,急忙點頭哈腰地道。
“去,趕緊回家,去知會二爺一聲,就說東窗事發了。”李飛奔衝著李老四低聲道,看著李老四那一張驚愕的表情,語氣一轉,沉聲說道:“還不快去?!”
“啊!!是!小的明白了。”李老四儘管心裡一驚,然而做為李家幾十年僕人,對李家忠心耿耿的李老四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馬鞭一揚,急急忙忙地向著李家大院的方向駛了過去。
李飛奔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猛地一轉身,便向著吏部的衙門裡走了進去。
江楚寒不急不緩地坐在張四知的公房裡,與張四知相互述說著相互之間的情分,不知不覺的,便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了。這個時候,吏部僉事李飛奔這才拿著幾本記薄走了進來,點頭哈腰地道:“大人,關於鴻臚寺的一些記錄小的已經給整理出來了,請大人過目。”
“江大人請過目。”張四知呵呵笑著,示意李飛奔將記薄放在桌上。
“有勞大人了。”江楚寒連忙還禮,便雙手接過李飛奔手上的記薄,開始仔細地翻看了起來。
江楚寒低著頭不斷的翻著記薄,落在李飛奔的眼裡,卻不由得泛起了一絲陰碌,心也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裡了,然而,礙於張四知,李飛奔也只好不得不告退了下去。
江楚寒低頭翻著記薄,然而,越看下去,臉色就越沉,看到最後,江楚寒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記薄,不由的皺著眉頭說道:“張大人,這記薄上關於鴻臚寺押差們點卯的記錄,可是統統都有,為何今日卻……”
“這個……”江楚寒這樣一說,張四知也犯了難,低頭思緒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道:“要不,就由吏部派出衙役,挨家通知鴻臚寺的衙役,告之他們江大人新官上任,如何?”
江楚寒一聽,也是鬆了口氣,忙不至的道:“多謝張大人了。”
在張四知的幫助之下,吏部的衙役很快便四處出動,挨家挨戶的通知鴻臚寺的衙役們去了,然而,只是不多一會,便紛紛傳來了訊息:人不在家,一大早的都去了衙門裡。
聽到了這個訊息以後,江楚寒臉色頓時一沉,思索了半晌以後,然後這才向著張四知微微地一告辭,張四知彷彿絲毫不以為意,並不感到任何的奇怪,便將江楚寒親自送出了大門外去了。
跨上了馬車以後,邱楓也是滿臉的疑惑,低聲道:“大人,我們早上在衙門口裡等了那麼多的時辰,也不見有一個當值的來,反而吏部的人一出面,卻被告之一大早的就去了衙門,這是怎麼回事?”
邱楓只是剛說完話,便立刻被江楚寒的臉色嚇了一跳,只見江楚寒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卻彷彿猶如惱怒了得獅子一般,冷笑著道:“管他是刀山還是火海,我江楚寒也要闖上一闖!走!去鴻臚寺!”
“是!”邱楓點了點頭,然後馬鞭一揚,火急火燎地便向著鴻臚寺的方向復又趕了去了。
終於,來到了鴻臚寺門前之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破舊無比的一扇大門早已被重新漆了一遍,兩扇硃紅色的大門齊齊地開啟,兩排衙役正整齊地排成了一隊,衣冠整齊地正等在門口,等候著自己的到來。
江楚寒微微地掀開簾子,走下了馬車,那排的整整齊齊的兩排衙役猛地看見身穿著官服的江楚寒走下馬車,打量著自己,情知便是新上任的少卿,急忙大喝道:“大人好!”
江楚寒衝著眾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忽然燦爛了起來,微微地笑道:“本官新官上任第一天,難得諸位有心。”
從側面看見了江楚寒的表情以後,邱楓立即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大人越來越會演戲了。”
這邊,江楚寒的笑容越發明媚,熱情地招呼道:“來來,諸位都進去吧,本官新官上任第一天,有諸多事宜,還要向各位詢問一下。”
“大人這麼說就見外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長的衙役急忙一臉的賠笑道:“您是主官,我們是您的下屬,凡事我們還得聽您的吶。”
“對對,大人就是我們的父母,大人說東,就算是有刀山火海我們也往東。”
一句又一句肉麻的馬屁話霎時間滿天騰飛了起來,江楚寒笑了笑,忙不至地道:“眾位兄弟皆是本官的手足,這麼說可就不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