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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想歸想,江楚寒自然是不會點破這一層而無端惹得這種鐵面中丞的不快的,在程國祥眼前這種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人物,江楚寒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當下與程國祥兩人一起步入了大理寺卿的府門,只見一干大理寺卿的衙役們早已侯在了衙門裡了,一個個的無精打采的聾拉著眼皮子直打盹,想來是還在睡夢中便被程國祥一個個的全都攆了過來,程國祥只是剛一看見這群衙役臉上無精打采的模樣,立即氣不打一處來:“起來!都給我起來!這個樣子還怎麼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謀福祉?你們家大人呢?你們家大人哪去了?”
那群小嘍囉們立即被程國祥那凌厲的訓斥聲嚇醒了過來,結結巴巴地指著後堂道:“我們家大人……我們家大人他正在裡面打著盹。。”
“真是太不象話了!”程國祥氣的鬚髮皆張,大怒道:“快把你們家大人給本官喊出來!若是遲了一刻,本官身為尚書左丞及御史中丞,掌管百官之儀,定然不會放過他!”
“是是。”那一干嘍囉們被嚇得不輕,急忙衝進了後堂,只是不一會兒,只見後堂裡急急忙忙地衝進來八位身著同一色官服的官員,誠惶誠恐地向著程國祥請罪道:“不知道程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屁話!”程國祥一怒之下破口大罵道:“本官這些日子日日來此,今天就是開堂之日,你們家大人哪去了?沈廷揚那混賬哪裡去了?你們是誰?幹什麼的?”
“回大人話。”那八位官員急忙誠惶誠恐地道:“我們八人乃是大理寺卿的判官,沈少卿……沈少卿他今日偶感風寒,已經向吏部告假……”
“混賬!一個小小的風寒竟然就敢向吏部告假!”程國祥立即活像了一頭憤怒的獅子大吼了起來,邊挽袖子邊吼道:“這樣的官員又怎麼配當父母官,改日本官一定告上皇上那邊,看看他沈廷揚究竟怎麼給我一個解釋!”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八位判官一個勁的跪在地上磕頭認錯,扔沒有辦法消減程國祥半分的氣焰。
“哼哧!哼哧……”程國祥往椅子上一坐,那八位判官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這才使得程國祥心裡的那股子怒氣終於消減了下去。
“不管他了,祭祀的東西準備好了麼。”程國祥氣漸漸的消下去以後,應聲問道。
“準備好了,早準備好了。”八位判官一聽程國祥這個活閻羅問話,急忙忙不秩地點頭應道。
“哼,時辰差不多了,開始準備祭祀吧。”程國祥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臉望向彷彿沒事人一般的江楚寒,淡淡地道:“江大人若是不懼怕鬼神,就跟我一起上香吧。”
程國祥這句話陰不陰陽不陽的,落在江楚寒耳裡頓覺有些不舒服,但是江楚寒倒也不願意與這位鐵面無私的鐵吏進行口舌之爭,於是淡淡地一笑道:“開衙之前,自然是要一起上香的。”
“哼。”程國祥在也不看江楚寒一眼,轉而背過身就向後堂走去了。
按照古代習俗,開堂審訊犯人之前,得先祭拜了天地五鬼,殺一殺陰氣的意思。江楚寒與程國祥兩人一起祭拜了天地鬼神之後,然後一起來到前堂以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有些微亮了起來,就在這時,江楚寒這時才發覺腹中有些飢餓,才想起來匆匆趕來竟然連早飯也沒有吃,急忙讓邱楓上街購買。
等待邱楓帶著早點回來以後,江楚寒樂呵呵地分別分發給了大理寺卿的各位衙役們,自然也少不了程國祥的那一份了。兩根油條,加一碗豆漿,遞到了程國祥的面前,程國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以後,鼻子裡忽然冷冷地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孔夫子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
PS:沈廷揚(1594年-1647年7月2日),字季明,號五梅,南直隸蘇州府崇明(今屬上海)人。少為諸生,慕忠義大節。崇禎中以國子生為武英殿中書舍人,歷官戶部主事、郎中、兵部侍郎,好談經濟之學。輯《海運書》五卷以上,曾造海舟試行,督舟師窺三吳,至鹿苑,遇風船壞,為清軍俘殺,年僅五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