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頓時汗顏,不過就是吃頓早飯而已,不用這樣苦大仇深的吧?就在這時,只聽程國祥淡淡地看了一眼江楚寒,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百姓還沒有吃,你我又怎麼能吃?江大人,你我皆是父母官,當懷柔天下……”
“程大人您說的極是。”江楚寒終於嘆出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眼前的早餐放了下來,活想狠狠地扇上幾個嘴巴子,好死不死的,有事沒事的怎麼就想起來去惹程國祥這個鐵面包子臉呢?
“再等一個時辰再吃。”程國祥看了看天色,就在這時,只聽滿屋子的喝豆漿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前堂之內,聽的江楚寒頓時滿嘴巴子流口水,肚子也不覺間更加的餓了。
就在江楚寒滿嘴口水看著那一名名衙役一個個的蹲在那吃的滿口留香的時候,就在這時候,只聽咕嘟一聲巨響,頓時整個前堂裡紛紛立即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這聲究竟是哪裡發出來的。
這個時候,只聽程國祥有些發窘地淡淡地道:“唔!江大人,一定要記住孔子的教訓啊,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再過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以後就開始進餐!”
“是!下官聆聽程大人的教誨!”看著程國祥那一副窘狀,江楚寒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到了天亮時分了以後,江楚寒和程國祥二人坐在講堂之上,只聽三聲鼓響之後,一陣沉重的鐐銬聲響起,一個滿頭散發的犯人帶著沉重鐐銬,身後跟著兩名錦衣衛的密探,押著進來了。
那犯人此時此刻已經是披頭散髮,面黃急瘦,早已不在復昔日的那一番風流倜儻俊公子的風采了,嘴唇乾裂,看來這段日子以來,錦衣衛昭獄可沒讓這位少吃些什麼好果子。
“徐文廣!”江楚寒重重地一拍驚堂木,淡淡地看著眼前的那犯人,然後低聲問道:“你可認識我是誰了?”
那犯人微微地將頭一臺,儘管那面如枯槁一般的臉部已經被錦衣衛連日來的刑獄折磨的不成樣子,然而那一雙眼睛裡卻依然可以看出依稀的一絲傲視天下的風采來,徐文廣將頭一揚,嘴角邊忽然泛起一絲微微的笑容:“我是該稱呼秦淮公子?還是江少爺?啊!不對。”
徐文廣將頭拍了拍,做醒悟狀道:“應該是江大人!!”
“你記性不錯,半年不見,竟然還記得我的樣子。”江楚寒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想到過這一天。”
“沒有,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徐文廣倒是很誠懇,竟然很直接的搖了搖頭。
“好,那本官問你,你認不認罪?”江楚寒也很直接的問道。
“認罪?哈哈哈哈。”披頭散髮的徐文廣忽然笑了起來,“你可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的性命就係於我的身上?可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掉腦袋?可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我而血流成河?江公子……啊不,是江大人,請問你擔得起麼?”
“混賬!打他三十大板!”就在江楚寒微微一錯愕之間,程國祥猛地一拍驚堂木,鐵青著臉命令道。
“是!”幾個大理寺卿的衙役立即走了上來,很熟練的將徐文廣按到在地,徐文廣哈哈狂笑著,這些大理寺卿的衙役們打犯人的功夫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莫說是死不了,就算是打他個全身潰爛,也保管能留下他一條性命,對於力道的拿捏,這些衙役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徐文廣的狂笑聲隨著板子的不斷落下也漸漸的開始變成了一聲又一聲的哀吼,江楚寒深深地吸了口氣,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忍在看眼前的這番血淋淋的場景。而程國祥卻彷彿就像是沒事人一般,全然不顧眼前的這番慘不忍睹的血景,依舊自顧自地喝著茶水,彷彿完全不將眼前這人的性命放在眼裡一般,
在程國祥看來,跟犯人講道理,無異與自降身份,不如痛痛快快的先打上一板子,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本就該死,就算打死了程國祥的眉頭也不會皺上一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十大板終於打完了,徐文廣有些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臀部早已是血跡斑斑,有出氣沒進氣了一般。程國祥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看了一眼正昏死在地上的徐文廣,冷冷地一哼,道:“拿水潑醒他!”
只是不多時,一桶水便從堂外提了回來,狠狠地向著徐文廣的傷口上潑了上去,痛的徐文廣頓時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哀吼。
江楚寒已經快看不下去了,適才潑上去的那桶水,那裡面可是放滿了整整兩大勺的辣椒!
這滿滿一桶的辣椒水終於讓徐文廣的意識有些清醒了過來,程國祥彷彿也毫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