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貴精,而不在於多。”黃得功淡淡地道:“若是一味的只求人數,那也只會是一群烏合之眾,上不了大雅之面,一群烏合之眾若是也能稱得上我大明精銳部隊的話,那麼下官我這將軍,不當也罷。”
“好吧好吧,就依你了。”雖然江楚寒也知道兵貴精而不在於多,眼下也不由得為這麼一點可憐的人數暗暗地擔心了起來,有些疑惑地問道:“虎衛軍有兩千人的建制,眼下不過才四分之一,不知道接下來的兵源,從何而找?”
“我打算去天牢看一看。”黃得功想了想,朗聲道:“然後再從民間招募一批好勇鬥狠的鄉勇之士,滿打滿算,總能湊滿八百人吧?”
聽到這裡,江楚寒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揮揮手道:“依你,都依你,全部都依你。”
果然,黃得功不動則以,一動果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當下便拜別了一臉土灰色的許良等三位教頭,和江楚寒又一次雙雙騎馬奔著天牢而去。事實上,江楚寒這要算起來已經是第二次來天牢了,當下僅僅只是和牢頭打了個招呼,那牢頭一聽眼前的這位大漢竟然就是最近聲名忽然鵲起的軍中新秀黃得功,立即滿臉笑容地答應了江楚寒和黃得功探視重犯的目的,忙不至地當先領路開始為江楚寒和黃得功兩人不住地忙活了起來。
黃得功眼光清澈,舉目望去,便只見到天牢一座牢房裡面,一位長著虯髯的大漢正一臉冷笑地看著江楚寒和自己,黃得功心神一動,緩緩地道:“你叫什麼名字!犯得何罪?”
“嘿!老子的名字豈是你可以隨便打聽的?”那虯髯大漢一陣冷笑,爾後惡狠狠地道:“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全都給老子幹遍了。順天城裡計程車兵太多,不然老子早就搶了幾家貪官的家眷回山上當壓寨夫人了。”
“閉嘴!這位是黃得功黃將軍!”那牢頭臉色一變,陰碌地道:“再敢亂說話,老子今晚就打死你!”
“哼!”那虯髯大漢果然閉上了嘴,卻依舊冷笑不語。
黃得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沉聲道:“不錯,是條好漢子!本將軍欽佩!本將軍現在有一樁買賣,你敢不敢幹!”
“嘿!什麼買賣老子沒做過?”那虯髯大漢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老子名叫胡四,江湖人稱胡四爺,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西北道上究竟幹過多少打家劫舍的買賣!”
“原來是西北道上的好漢。”黃得功笑了起來:“跟老子走吧,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呆在這裡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老子的兵了!老子問你,你敢不敢幹這票買賣!”
也許是潛移默化之下,黃得功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胡四怔了一怔,彷彿就像是遭到了奇恥大辱一般,身形一竄猛地站了起來,鬚髮皆張,怒道:“敢!怎麼不敢?!老子就跟著你當兵了!大不了到頭來馬革裹屍,人頭掉了碗大一個疤,橫豎都是一條命,算個球!”
“真是一條漢子啊。”儘管出身不是那麼幹淨,江楚寒在心裡還是暗暗地道了一句,事實上,只要能進這個天牢裡面的,有幾個能不是殺人無數,身負一件件驚天大案的江洋大盜的?否則就算是想進天牢,恐怕就連進這個天牢的資格都還夠不上呢。
“這個……”那牢頭遲疑了一下,腆著臉笑道:“大人們徵兵,若是這樣就把人犯給帶走了,恐怕不是太合規矩吶!咳咳!您看,江大人,黃將軍,小的也不過就是個芝麻官兒,兩位大人若是就這樣把人帶走了,小的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呢。”
“嗯。”江楚寒不由得點了點頭,沉思了一番,然後道:“不如就請你們的衙役們走一趟,持黃將軍的金牌御命請刑部定奪一下,至於訊息麼,我和黃將軍就在這裡等著回話,你看如何?”
這明顯是商量的語氣了,那牢頭哪還能不懂得借坡上驢的道理,忙不至地點頭應道:“好嘞好嘞,我這就往刑部走一遭,還請您二位大人在此稍候。”
那牢頭果然速度夠快,出了天牢以後立即便往刑部走了一遭,恰逢刑部尚書鄧洵武在衙,聽了那牢頭的稟報以後,鄧洵武不由得深深地思索了一番,儘管自己與江楚寒不屬於一個派系的人,然而聖上組建虎衛軍的訊息也已經在整個順天城裡鬧了個滿城風雨了,更何況黃得功彷彿就如同忽然出世的一般,已被朝中的某些大人們定為了軍中新秀。不管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卡住人不放,否則聖上若是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的,也還是自己。
更何況,放了天牢裡的人犯也並不是什麼大事,這種事情在鄧洵武的手上還能少的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