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一名有些精壯的漢子靜靜地站在江楚寒的面前,那漢子滿面的鬍鬚拉差,就連眼眶也深深的凹了進去,看的出來,最近,這個漢子的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如意。
僅僅只是半年不見,他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一絲駭然的改變,比起從前的那一股狠歷和決絕,現在的他,似乎變得要比以前更加的內斂和穩重。江楚寒滿意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緩緩地嘆出了一口長氣,道:“你的鬍子,該刮一颳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黃得功不敢損傷。”黃得功忽然彎下了腰來,沉聲道:“多謝大人救命和栽培之恩,黃得功定然不負所望。”
“嗯。”江楚寒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已經受了官,領了軍隊以後,莫不要忘了家國天下……要知道,本官可是拿身家性命為你保舉的,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黃得功的眼眶中彷彿已是滿含著熱淚似的了,當初自己意欲自刎,是江楚寒救下了他。當初自己跟著洪承疇意欲謀反,也是江楚寒為他赦免了罪過,而這一次,江楚寒又再一次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保舉,為黃得功在皇帝面前推薦領導這一隻新建立的,在未來必然要打造成為一隻百戰之軍的“虎衛軍”,黃得功就算是再豬油蒙了心,也終究無法報答江楚寒的再造之恩。
更何況,在黃得功被定義為“謀反”的那一刻,黃得功很有理由相信,若不是江楚寒,假若要是換了任何一位官員,便一定會拿自己的項上人頭邀功行賞,而不是像江楚寒這般替自己百般周全,所以黃得功眼中儘管有淚,卻也不願意輕彈下來。
男兒,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若是流下了淚水,還算個屁的好男兒?
“走吧。”江楚寒笑了笑,道:“讓我們來看看你的新兵們,究竟長的是一些什麼樣子?”
出了江楚寒單獨為黃得功準備的那座安靜的府宅以後,江楚寒和黃得功兩人立即雙雙騎上馬,邱楓和陽光在背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一路向著京軍大營而去。
位於順天城內的京軍大營,並不在順天城外,而是將軍營設立在了皇宮之內,為了統御方便,京軍教頭便只在皇宮之內對京軍進行操練,與順天城外的皇城衛所卻也並不相干的。來到了京軍大營以後,只見遠遠的,幾位京軍教頭早已經等待在了門外了,一見江楚寒和黃得功雙雙並肩騎馬而來,那幾名教頭頓時立即親親熱熱的走了上去,客客氣氣地向著江楚寒抱了抱拳道:“下官拜見江大人,敢問這位……便是新上任的雲麾將軍黃得功黃將軍麼?”
“正是。”江楚寒微微一笑,向著眾人互相介紹了一番,這幾個京軍教頭,一個名叫許良,其餘的兩人分別叫做曹天彥和伍志,都是屬於世襲的軍戶,明初,京軍便號稱三十萬,時至今日,京軍人數已然膨脹到了七十萬,僅僅只是教頭便有一百多人,所以教頭在京軍之中,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稀罕的事情。
事實上教頭也僅僅不過是一個軍曹的品銜罷了,在順天這樣官兒遍地的天子之地,一個小小的軍曹,實在是小的如同芝麻米粒般大小了,故而,許良等人見到了江楚寒以後,卻也依然恭恭敬敬的,便是這麼個道理。
江楚寒,黃得功等人的一番介紹完畢了以後,五人走進了京軍大營裡,只見此時此刻,京軍大營之中正是一派熱鬧的景象,京軍之中此時此刻正在進行著一番的演練,或是排兵走陣,或是刀槍練習,聲勢如龍。江楚寒僅僅只是剛一入眼,便立即被眼前的這一副熱鬧的景象吸引住了,不由得由衷地點了點頭,在心裡暗暗地道:“果然不愧是京軍,場面如此壯觀,就算是比起韃靼人的狼騎,應該也差不了幾分了吧?”
那邊,許良,草天彥,伍志等三人看的也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感到高興,真不愧是自家計程車兵,場面聲勢如此壯觀。。唉,天天看,看也看膩了,咳咳。
“江大人,不知這皇城京軍,江大人看的覺得究竟如何啊?”許良和曹天彥等三天暗自打了個眼色,便齊齊地圍了上來,點頭哈腰地問道。
“嗯嗯,不錯。”江楚寒笑逐顏開,點了點頭,然後轉眼望向黃得功,道:“虎山(黃得功表字虎山),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個……”黃得功頓時顯得有些語噎,深深的思考了許久以後,這才向著江楚寒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江大人,請恕黃得功冒昧了,依照下官看來,這些士兵裡,沒有一個合格計程車兵!”
“什麼!”黃得功的這一句話無疑在許良等人的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個巴掌,然而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