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是疑慮頓生,作為一代帝師的孫承宗老將軍可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誇過別人的吶。
當然,這個疑慮,是不足以為外人道的,所以當下也沒有人出聲發問,只是靜靜地將目光復又投向了江楚寒。
“大家聽我說,都回去吧,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朝廷有沒有奸佞,皇上自然明察秋毫,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請各位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抗議,這樣只會使得百姓人心惶惶!”
“程國祥程大人說了,朝中有奸佞!”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出來說道:“我等不能為朝中除奸,豈不是自甘墮落?”
放眼望去,江楚寒這才發現,原來這麼多的百姓裡面,倒有一大半的人是讀書人,讀書人一腔熱血,自幼便習讀四書五經,這樣一來,倒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百姓聚集在首輔府門前了。
於是江楚寒將臉一板,沉聲道:“既然他程國祥知道朝中有沒有奸佞,皇上豈能不知究竟有沒有?當今聖上乃是一代明君,一切乾坤皆在聖心,各位,且聽我一言,還是快快回去吧!”
“照這麼說,程大人豈不是自己打臉了麼?程大人在民間的口碑一向極佳,我等不惜此身,甘願為了天下正道而傾軋,就是為了要除去奸佞!”一干讀書人立即哄了起來,紛紛地叫嚷了起來。
“迂腐,禍就在眼前了,還尤不自知。”江楚寒憤憤地想著,擔心地看了一眼前方,只見軍隊已經集結完畢,旌旗招展,雖然暫時沒有什麼異動,可是江楚寒知道,等到聖旨一到,就是覆水難收,再難有收回的餘地了。
而此時此刻,在首輔府裡,一幫官員們也側耳傾聽著江楚寒的講話,不由得紛紛憤怒地罵了起來:“這個姓江的太不是個東西了,現在這個時候還假惺惺的跑來,究竟所圖何意?”
“是啊,此等佞臣不誅,我等永無太平之日。”幾個官員立即附和了起來。
“首輔,還是下令趕緊將他趕走吧!這等假惺惺的做派,分明就是想爭取民心,又賣了個好給首輔您啊!”王林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心思也是七竅玲瓏,能把好的說成壞的,也同樣能把壞的說成好的。
溫體仁在心裡不由得微微有些嘆息,表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地道:“就讓他試試吧。”
“唉唉,好!”幾個官員聽溫體仁都發話了,情知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邊高牆之上,只聽江楚寒繼續慷慨激揚地說道:“那我敢問,清君側,除奸佞的口號,是你們這些做為子民們該說的麼?”
江楚寒將目光微微地掃了一眼,然後冷笑地繼續道:“自漢始,打出清君側旗號的,無一不是反賊和判臣,而你們竟然敢打出這樣的口號,我江楚寒倒想問問,你們究竟是想做什麼?”
深明大義了以後,就該施行恐嚇了,江楚寒把這叫做恩威並重,所以,江楚寒現在就在恐嚇,嗯!赤luo裸的恐嚇。
“我們不是反賊!”幾個看起來頗有些讀書人模樣的年輕人立即叫了起來,立即引來一片更大的浪潮。
“那你們聚集在這裡做什麼?嗯?”江楚寒反問道,“想殺官造反?還是想幹什麼?這裡是首輔府,是當朝太宰的家!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首輔府門前口口聲聲的喊著清君側,又與反賊何異?”
終於,江楚寒的這一番說辭終於起到了一絲微妙的作用,許多人的臉上終究還是出現了一絲的畏懼,然而,還是有許多自翊氣節之士的人們依然挺著脖子繼續高聲叫道:“我等不是反賊,我等只是要為朝廷做出一點貢獻!”
“貢獻?”江楚寒笑了,笑的有些鄙夷,有些輕薄,他手指一指指向了後方:“你們瞧瞧,你們的身後就是軍隊,你們喊出了清君側這樣大逆不道的口號,你們瞧一瞧,你們究竟做了些什麼?你們不僅燒了順天府衙門,還打傷了多少押差?還燒掉、砸掉多少官員的府宅?皇上沒有下旨拿人,本就是體恤民情,若是還不停止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那就是叛亂!就是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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