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多時,家人便來回報,那是中散大夫江楚寒。
“江楚寒?”溫體仁的眉頭頓時揚了起來,江楚寒這個名字,對於溫體仁來說自然是在熟悉不過的了,在江南親手平叛了洪承疇謀反的江楚寒,朝野裡還能有幾人不知?只是一聽到江楚寒的名字以後,溫體仁的眉頭卻頓時沉了下來:“他想做什麼?”
溫體仁在心裡暗暗地想著,卻沒有任何的表露,身邊的那些如同喪家之犬的官員們此時更加的闊躁了起來,極盡了所有能想出來的難聽之詞,也真難為他們了,都是一群讀書人,能想出這樣的詞語,也著實不容易了。
只是溫體仁心裡卻沒有任何心思在聽他們在自己耳邊闊躁了,連忙沉聲道:“去,盯著他,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是!”那個家人得到了溫體仁的命令以後,又急急忙忙地向著前院的奔了過去。
此時的江楚寒在做什麼呢?此時的江楚寒,卻是頭一個比兩個大,那群群情洶湧的百姓壓根就無視了自己的存在,仍舊群情洶湧地高聲喊著自己的口號,這簡直就完全不把江楚寒放在眼裡嘛?
江楚寒心裡又急又惱,忍不住脫口道:“肅靜,都肅靜!”
反覆重複了幾次,這才彷彿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江楚寒的存在,於是,四下裡又一群不和諧的聲音頓時紛紛湧了上來。
“那人是誰?想幹什麼?”
“估計又是一個貪官!我呸!”一老一少站在最前面,年紀約長的那位忍不住向地上吐了口口水,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可偏偏這話卻一個字不漏地傳進了江楚寒的耳朵裡,這也不由得讓江楚寒的臉上也是一陣難堪。
“我乃是中散大夫江楚寒,各位都是順天城的百姓,都是大明的子民,我江楚寒想要知道,各位今天自發地來到這裡,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江楚寒依舊坐在首輔府的高牆上,一副慷慨悲歌的模樣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也不知後面的人群究竟有沒有聽到,在這種情況下,江楚寒也只能盡力而行了。
在這裡,江楚寒玩了一個花樣,將糾集鬧事,改成了自發聚集。偏偏這字面上的意思一改,所隱藏的含義也就南轅北轍了。自發聚集是什麼?是申訴,相當於今天的遊街,是合法的一種行徑,江楚寒心存仁慈,做到這一步也就是江楚寒的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了。
“清君側,除奸佞!”四下裡,一群百姓頓時大吼了起來,也真不知道這大明朝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憤青,這一嗓子吼得,差點讓江楚寒跌了下去。
這群不知死活的人啊,這麼大逆不道的口號都敢喊出來。
江楚寒滿心冰涼地想著,可是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完,即便是硬著頭皮去接話,也得說下去,這種話頭可不好接,一個不小心,弄不好就是個抄家滅族的大罪!所以江楚寒此時此刻已經收起了全部的不耐煩,冷靜了下來,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群情洶湧,我也知道你們的想法,可是,你們這樣的行為,是不能夠解決任何問題的!”
“他是誰?”江楚寒的這一番講話,終於使得更多的人注意到了江楚寒的存在,一群人頓時交頭接耳,紛紛互相地問道。
“我江楚寒要說的是,朝廷裡究竟有沒有奸佞,皇上明察秋毫,又豈會受人矇蔽?”江楚寒繼續慷慨激揚地說道:“所謂奸佞,於國,於百姓,於天下,都是百害而無一利,是為奸佞,當今聖上明察秋毫,是不是有奸佞,聖上又豈會不自知?”
底下的百姓一聽到江楚寒的名字,這才終於肅然了起來,對於清官,這些百姓們從來都是抱有最大的敬意的,在他們的眼裡,一位有著良好聲譽的清官就如同夜晚天空中的一朵明珠一般,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於是當下並無人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江楚寒繼續在那慷慨激揚地發表著演講。
遠遠的,就在江楚寒剛開始發表演講的時刻,那名花白頭髮的老將的鬚髮倒立,顯然已快到了怒髮衝冠的邊緣了。可不是,任誰恐怕也會認為,這個姓江的一定是不幹好事的一份子,那老將軍一怒之下,就要下令立即抓人,然而,緊接著聽到了江楚寒隨即而來的說辭以後,那老將軍又終於還是放棄了。
“江楚寒麼?”那老將軍沉思了一下,眼角里忽然流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果斷地道:“好,年輕人,有膽識有魄力,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乍開始聽說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官員竟然能破了洪承疇謀反的大案,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有為。”
聽到身邊的這位花白頭髮的老將軍對江楚寒如此盛讚不已,身邊各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