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烈焰濃煙遮蔽了外圍匪徒們的視線,他們興高采烈的歡呼著,以為陳子昂他們將會被燒成灰燼。
陳子昂他們雖然困在村莊中央的財主院子內,稀缺的氧氣和炙熱的高溫讓他們呼吸都感覺有些不暢,但是卻在烈焰中艱難的贏得了一線生機。
方才清河軍的弟兄和匪徒們進行了浴血廝殺,他們斬殺了近千名匪徒,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許多清河軍的弟兄剛鑽出被窩,甚至沒有來得及穿衣服,匪徒們就攻入了村內。
他們能夠擋住匪徒的幾波兇猛的進攻,可以說殊為不易。
現在雖然他們身處烈焰的中心位置,院牆外就是沖天的大火,但是卻也為他們贏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傷沒事吧?”
陳子昂看到這些渾身傷痕累累的弟兄,他的心裡也滿是自責和愧疚。
倘若不是他太過於輕敵和大意的話,他們也不會深陷如此的險地。
“將軍,小傷而已!”
雖然創口深可見骨,疼的許多弟兄齜牙咧嘴,可是他們卻依然緊咬著牙關,對陳子昂說沒事。
“弟兄們都是好樣的,只要我們能夠活著出去,無論是戰死的弟兄,還是活著的弟兄都重賞!”
這些親衛弟兄平日裡的待遇就比較好,聽到陳子昂的話後,也是紛紛的道謝。
“將軍,我要是死了的話,我兒子他娘和兒子勞煩將軍照顧了,等我兒子長大後,繼續給將軍當兵。”
有奄奄一息的弟兄看到陳子昂走過來,也是強撐著拉著陳子昂的手說話。
“兄弟,堅持住,我們的援軍很快就會到的,你會沒事的。”
看到這名鮮血染紅了半個身軀的清河軍弟兄,陳子昂緊攥著他的手,也是眼眶溼潤。
這些弟兄平日裡護衛在他左右,他能夠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
但是就在剛才,這些朝夕相處的弟兄陣亡的足足的四百餘人,現在這些重傷的也奄奄一息了。
陳子昂雖然鼓勵這些瀕臨死亡的弟兄,可是很快還是有二十多名重傷的弟兄斷了氣。
院子外邊的大火一直燃燒到了天亮,幾乎能夠燃燒的東西都燃燒光了。
那些房屋在高溫的燃燒炙烤下傾覆坍塌,所有百姓的家當也付之一炬。
僅留下的那些牆壁也都被濃煙燻的漆黑一片,整個村莊除了陳子昂他們藏身的這座院子外,幾乎都燒成了一片廢墟。
“賊酋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燒成了灰。”
“哼,總算是將他們給燒死了。”
匪徒們站在外圍,看到那些燒的烏漆墨黑的牆壁,也是如釋重負。
“進去搜尋一下。”
雖然村落都被燒成了廢墟,大多數的院落僅剩下光禿禿的牆壁了,但是匪徒頭目依然不放心,讓人進去搜尋。
拎著兵刃的匪徒們成群的穿過那些光禿禿的牆壁,踩著那些冒著繚繞青煙的木頭,開始逐個院落逐個院落的搜尋。
可是地上除了燒成了焦炭一般的屍體外,他們一個活人都不曾看到。
“那邊的院子去看看。”
很快,匪徒們就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到了矗立在村落中央的院落儲存的稍好,紛紛的圍了過去。
“他們過來了。”
看到那些匪徒們穿過倒塌的房屋,朝著這邊圍了過來,嶽山壓低聲音朝著身後的陳子昂道。
陳子昂此刻手裡也拎著一把厚重的長刀,在他的身後,清河軍的弟兄們雖渾身血跡斑斑,臉燻得烏漆墨黑的,但是卻休整了這麼一段時間,又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怎麼樣,還能廝殺嗎?”
陳子昂看到渾身包裹著滲血布條的嶽山,拍著他的肩膀問。
“將軍,我還能殺敵!”嶽山咬著牙齒道。
“好樣的,將他們放近了再殺!”
陳子昂看到那些小心翼翼圍過來的敵人,臉上浮先了狠厲的殺意。
他陳子昂可不是一個輕易對命運屈服的人,雖然他陰溝裡翻船了,但是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抗爭到底,不能輕易的認慫。
凌亂的腳步聲在院子的周圍響起,匪徒們小心翼翼的前進,伸長了腦袋想要看清楚院子內的情況。
可是除了漆黑的院牆外,什麼都看不到,靜悄悄的,彷彿蘊藏著無限的殺機。
當一名匪徒的頭目想示意一些人上去試探一番的時候,突然一些破舊衣袍包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