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縣驛站燈火通明,親衛旗團計程車兵全副武裝的肅立在各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大帥,你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軍法總長曹少衛他們的行動迅速,陳子昂沒有等待多久,他們就帶回了羅縣兩位政務負責人。
“帶他們進來。”
聽到稟報後,陳子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決定問一問當事人,搞清楚羅縣的事情。
不多時,羅縣的政務長鄭遠和副政務長吳衝就被帶到了驛站的官廳內。
“下官鄭遠拜見大帥——”
看到端坐在案頭後邊的陳子昂,羅縣的政務長鄭遠率先的行禮。
“吳衝拜見大帥。”
心裡忐忑不安的副政務長吳衝強自保持著鎮定,也跟著行禮。
“知道大晚上的叫你們來做什麼嗎?”
陳子昂瞄了一眼兩位羅縣的正副政務長官,淡淡的開口問。
“下官不知,還請大帥明示。”政務長鄭遠搖了搖頭。
陳子昂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那裡忐忑不安的副政務長:“吳衝,你知道為什麼嗎?”
“下官也不知。”
雖然心裡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事情,可是吳衝還是故意的裝糊塗。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就來告訴你們吧!”
“今日我護送陣亡弟兄的骨灰盒以及遺物歸家,卻發現有弟兄的家屬遭遇到了惡人的欺壓勒索,人家看病借下兩張銅票,短短几個月,卻要還兩千銅票!”
“弟兄們跟著我在前線浴血廝殺,他們的家人卻在後方遭遇惡人欺壓,甚至有人要將他女兒拉去販賣抵債,羅縣境內有如此的惡人,你們身為羅縣的父母官,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就沒有一點察覺嗎?!”
陳子昂盯著兩名羅縣的政務長,滿臉的慍怒色,聲音中充滿著火氣。
聽到厲聲呵斥的陳子昂,副政務長吳衝感受到了陳子昂話語中的憤怒,也是忍不住的額頭冒汗。
而政務長鄭遠看到憤怒的陳子昂,非但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臉上閃過了一抹喜色。
“回稟大帥,對於羅縣境內有人高利放錢我是知道的,而且我還知道,有人蓄養私兵,截殺驛兵,扣留信件。”政務長鄭遠不卑不亢的道。
“既然你知道,為何不管?”
對於政務長鄭遠的表態,陳子昂也是頗為意外。
“大帥,我不是不管,我是管不了。”鄭遠頗為無奈的道。
鄭遠義憤填膺的道:“我到羅縣半年有餘,隨我而來的二十餘名同僚死傷過半,我要是敢管的話,說不定大帥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我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
聽到鄭遠的話後,站在一旁的副政務長吳衝也是驚訝的看著鄭遠,滿臉的愕然。
在吳衝的眼裡,鄭遠就是一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窩囊廢。
正是因為如此,吳衝做事才敢肆無忌憚,但是他沒有想到鄭遠竟然是韜光養晦。
“你是羅縣的政務長,最高長官,難道有人敢對付你不成?”陳子昂反問道。
“大帥,我同二十多名同僚分配到羅縣為官,也是想為百姓做些好事的,可是奈何我有心無力啊。”
“羅縣的情況錯綜複雜,有副政務長吳衝等人上下勾結一手遮天,我勢單力薄,的確難以相抗,只能尋求自保。”鄭遠面露難色的解釋道。
“姓鄭的,你什麼意思?!”
聽到鄭遠在說自己,副政務長吳衝也是急眼了,指著鄭遠滿臉的憤怒。
而鄭遠現在有陳子昂撐腰,壓根就不怕吳衝了,所以看都沒看吳衝一眼。
“我沒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嗎?”鄭遠淡淡的道。
“大帥,鄭遠與我素有間隙,他這是誣陷,這是打擊報復!”吳衝嚷嚷道。
“你閉嘴!”
陳子昂已經知道吳衝的一些事情了,所以對於他的叫囂,直接呵斥制止了。
吳衝被陳子昂呵斥了一句,也是楞了幾秒鐘,旋即看到周圍手摁在刀柄上計程車兵,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色,不敢再多說話了。
“鄭遠,我接見你們的時候,你為何不向我說羅縣的事情?”陳子昂盯著鄭遠道。
“大帥,當時大庭廣眾之下,我要是控告吳縣的副政務長吳衝欺上瞞下,貪汙舞弊,您信嗎?”
“就算您重視,派人去查探的話,恐怕還沒查探完畢,我就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