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空氣中熱浪翻滾,一支騎兵隊伍正沿著坑坑窪窪的官道緩慢的行進著。
“孃的,這日頭也太毒了,皮都快曬掉了。”
端坐在馬上的張豹用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嘴裡忍不住的咒罵了起來。
“溝渠裡連水都沒有,恐怕又是一場大旱啊。”
同張豹並排而行的王虎從官道不遠處一片荒蕪的田地收回了目光,顯得憂心忡忡。
王虎雖然已經從一名莊稼漢成長為了清河軍一名軍官,可是他自然懂得莊稼人的苦楚,在這樣的乾旱天氣裡,沒有水澆灌的話,莊稼是斷難存活的。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逃難了。”張豹也嘆氣道。
天氣格外的酷熱,第九營的官兵本來可以在行省首府外的營地內休息的。
可是他們前日接到了大帥張大元的軍令,那就是派他們第九營出來徵糧。
現在他們整個清河軍的人數已經滾雪球般膨脹到了二十多萬人,軍兵和老弱婦孺混雜在一起,每日人吃馬嚼的,糧秣消耗很大。
他們原本可以靠著以戰養戰的策略,靠著從王朝軍隊的手裡奪取軍糧以彌補不足。
可是現在王朝大軍在慶陽府一線和他們的軍隊展開了對峙,王朝軍隊既不進攻也不後撤,就那麼耗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清河軍的糧食壓力陡然的增加。
面對缺糧的問題,大帥張大元也是焦頭爛額,所以不得不派出一路路的徵糧隊,到各處去籌措糧草。
可是清河行省數月的戰亂導致許多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許多的城鎮村莊更是十室九空,想要徵糧難如登天。
陳子昂因為一把火燒了副帥府,大帥張大元雖然沒有公開,卻也找了一個救火不力,直接撤了參將和軍需副總管的職務,重新的降為營將。
雖然張大元希望副帥徐福和陳子昂他們互相的鬥爭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倘若是再內鬥下去的話,會出大問題的。
因此張大元這一次也將陳子昂給派出來徵糧了,防止他留在首府和副帥徐福勢如水火的,指不定鬧出什麼么蛾子。
陳子昂現在可以說相當的低調,他現在已經確定張大元在他的身旁安插了眼線。
既然張大元派他出來徵糧,他直接堅決的執行了命令,率部出來了。
而且他們繳獲了不少的軍馬,他們邊走邊練兵,他試圖將第九營編練成為一支既能步戰,也能騎戰的精銳部隊。
由於首府附近地區已經被其他的徵糧隊掃蕩過了,連一粒糧食都找不到,他們不得不去更遠更偏僻的地方。
他們一連走了好幾天,可是所看到的村落大多破敗不堪,百姓早就逃了一個精光,所以壓根就沒找到糧食。
一粒糧食都沒有找到,他們沒有辦法回去交差,也只能繼續的四處搜尋。
太陽毒辣的曬在頭頂,面對汗流浹背計程車兵們,陳子昂也是忍不住的直嘆氣。
“傳我軍令,到左側的樹林裡去休整。”
這麼大熱天的行軍,要是弄不好會中暑的,陳子昂不得不下令部隊停下來休整。
聽到陳子昂的命令後,焉頭耷腦計程車兵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紛紛的策馬直奔樹林的陰涼處而去。
相對於原來將他們綁在馬背上,現在大多數計程車兵都已經能夠簡單的騎馬了。
雖然他們能夠騎在馬背上不摔落下來,可是要想在馬背上作戰的話,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即使如此,也讓陳子昂很欣慰了。
騎兵部隊在這樣的冷兵器時代,完全就是後世的坦克部隊一樣,在戰場上只要使用的好,完全就是碾壓敵人的存在。
而且騎兵部隊作用可不僅僅是在戰場上的衝鋒陷陣,他們的高機動能力也是陳子昂最為看重的。
他們不僅僅能夠長途奔襲,還能夠切斷敵人的糧道,遮蔽戰場,偵查敵情等。
一支軍隊中只要有騎兵部隊存在,那麼對周圍的情況就能夠更多的瞭解,否則的話就是兩眼一抹黑,恐怕被埋伏都不知道。
陳子昂他們第九營的徵糧隊分為了好幾股,他自己帶了一路,李朗,楊忠,林羽等人也各自的帶了一部分人,以求擴大搜尋的範圍。
陳子昂他們這一路只有一千多名騎馬計程車兵,此刻全部都湧向了陰涼的樹林。
“第一百人隊負責警戒!”
不需要陳子昂親自下達命令,副營將張豹就已經吆喝了起來,開始佈置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