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想從船上嚴酷的生活中逃出來,所以致使下半身癱瘓。等船到了奧克蘭附近的港口,就讓他從那裡坐飛機回日本,那時,他心靈的創傷也許就會自然癒合。洋一知道水越的病並不很嚴重時,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曾經互相鼓勵的戰友就要離去,他感到很遺憾,洋一與水越約好回日本一定再見,然後送走了他。
有家屬的船員,差不多都收到了家裡託付補給船帶來的信和包裹,洋一沒期待收到什麼,他的家人只有年老的母親和去廣島當職員的哥哥。從三崎港出發的前一天,他打電話給母親,剛說完自己上金槍魚船的事和船的名字,他就打斷了母親剛出口的話,放下話筒時,他還聽到母親悲痛的呼聲:〃等等,你這個………〃
那是責備的口吻。咔噠放下聽筒,從傳聲器傳出來的話音還回響在耳邊。母親可能是想說〃你這個逆子〃吧。不管怎麼說,洋一的出海是過於單方面的決定。洋一採取了轉移注意力的作戰方式,不給母親發火的機會,母親在放下話筒之前,一定氣壞了。想起出海前發生的種種事情,母親生他的氣實在情有可原。母親大概不會給這個淨讓她操心的不孝之子寄東西的。洋一用眼角瞅著那些收到家裡東西的興高采烈的船員,心頭充滿寂寞,把目光飄向大海。
但在這時,洋一卻意想不到地收到了郵包。收件人的確是〃真木洋一〃。確實是寄給自己的包裹。但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寄件人是誰。
〃砂子健史。〃
他念了三遍,透過自己發出的聲音,他在記憶裡進行搜尋,或許被遺忘在記憶的深處了。他把小學、中學時好朋友的面孔和名字追溯了一遍,沒有。要不就是過繼給別人、改了姓的朋友?他把朋友們的名字和姓拆開,又想了一遍。但是,怎麼想都沒這個人。根據寄件人住址是在浜松,洋一猜想可能是高中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