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名字。“11點,”他補充道,“她就葬在她丈夫和孩子們的墓旁。”
“我要去的,”我說,“我在那裡同你們見面,假如在這期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話……”
“沒什麼事,布拉德。一切都辦好了。”他說,“我們能為她做的事全做了。”
我放下話筒,耳旁依舊迴響著保羅剛才的話。我坐在那裡, 呆呆地望著散落在地上和寫字檯上的紙。我機械地彎下腰去,想把它們撿起來,突然,淚水佈滿了我的臉。
我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可我還是彎腰坐著。米基站在我面前。我感覺到她的手搭在我肩上。
別離開我(2)
“我很難過,布拉德。”她說。
我挺起身,朝她看看。“你知道了?”
她點點頭。“在我給您接通電話之前,他先跟我說了。”她柔聲說道,“真可怕。”她伸手遞給我一杯威士忌。我接過杯子,放到嘴邊;這時她蹲下身幫我撿起那些散落的紙。直到她整理完所有的紙,我才喝完這杯威士忌。她疑惑地看著我。我做了個苦相,接著又笑了笑,說:“我沒事。你把檔案放在這裡,我等會兒看。”她把檔案疊成整齊的一堆,放在桌上,爾後便往門外走去,突然我對著她的背影喊道:“不接電話,米基——也不會客。我這會兒沒空。”她點點頭,隨手輕輕地帶上了門。我走到窗邊,望著外面。天空是一片寒冬時節才有的冷藍色。市內一座灰白色危樓無情地刺向藍天。麥迪遜大街上1800多平方米的建築面積,意味著約4600平方米的租金收入。到處樹起的高大的新建築物如同巨大的螞蟻群。這是成功的一個部分。而這一成功又是我的一個部分。自我到了諳於世故的年齡,我要的就是這個。現在我知道了它的價值。一文不值。毫無價值。把整座城市加在一起,它的價值都抵不上大街上隨便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她死了,可我無法相信。似乎不久前我還吻過她那溫熱的嘴唇,耳邊還響起過她的聲音。
伊萊恩。我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從前這可是一個溫存而帶著柔情的聲音;然而此時此刻,它卻像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