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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來。因為我們都稍微學會了一些死裡逃生的策略,有些還是相當管用的。就在1978年10月的一天夜裡,我們談到了死。當然,在那些日子,我們常常被分開,不是他被趕到這裡,就是我被趕到那裡,然而我們在貝魯特常常會面。那時,貝魯特的局勢越來越糟糕,許多記者都有兩個住所,一個在東貝魯特,一個在西貝魯特,在哪兒工作,就住在哪兒。我們在西貝魯特住在海軍准將飯店,在東貝魯特住在亞歷山飯店。兩個飯店常被炮彈擊中,又很快地勉強修復。那天夜裡,在海軍准將飯店,我們緊緊摟住,我們的身體像是融為一體在一起顫動……後來我躺在他的身邊,頭枕著他的胸脯,聽見他的心在怦怦跳動。窗外,夜色籠罩,無數機槍掃射的噠噠聲、轟炸機隆隆的馬達聲、炸彈沉悶的爆炸聲、居民尖銳的叫喊聲,不斷地傳進耳鼓。不時還響起導彈擊中目標的爆炸聲,聽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再偏近一點,會擊中這家破舊的上等飯店的,”我憂心忡忡地說,“這一來,我們在裡面,就無法出去了。但願不要擊中我們!”

“肯定不會,”皮埃爾說,這時一枚導彈擊中了窗外的街道,飯店晃動了一下。我說:“要是讓我們倖存下來,那多好。可是,如果命該中彈,那我們現在至少可以死在一起。這是我一直希望的。如果要我們死,就求求導彈把我們一起打死吧,不要讓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

接下去一枚導彈射到遠處去了。皮埃爾吻著我的頭髮,我吻著他的額頭,他說:“你瞧,我們安然無恙。我早就估計到了,因為我要在你前面死。”

小丑叫人流淚(4)

“不,你不會。”我說道。

“我會的,我想先死,無論如何想先死,我祈禱過。”

外面,機關槍在瘋狂地掃射。

“你祈禱在我前面死嗎?”我問道。

“每天晚上我都要祈禱,”他說,“正好現在也在這樣祈禱。”

我又緊緊地貼住他的身體,吻他的嘴唇。外面又有一枚導彈擊中遠處的目標,發出轟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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