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那吝嗇的老頭,不會有什麼用處的。”
“該死的!我們需要自己的煉油廠。”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爸爸一直在談論這個想法。就是不聽。”
“你是不是叫我退回來,鮑比,不再鑽井出油了?”
鮑比振作了一下自己。“除非你不要命了,哈利。從現在起馬上著手讓油田運轉起來。什麼都不要管,明白嗎?要讓我及時掌握你的進度。你不能處理的事,我能處理。你得不到的東西,我能得到。我要這些油泵開動起來,哈利。”
“你說了算,尤因先生。你是老闆。”
“是的。”鮑比掛電話之前說道,但他心裡不那麼自信。他害怕自己現在還不是老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他還不是老闆。
手邊放著一根柺杖,趴在南福克正房後面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曬太陽。他懶洋洋地看著休?埃倫用優雅的自由泳遊過池子。看著她鍛鍊完畢,爬上池邊走了過來,他的興趣越來越濃。他極不情願地承認,她穿游泳衣真是妙不可言。他想象著赤身裸體的她,就像昨天晚上在臥室裡那樣;她伏在他身上蠕動著,保證說要給他從未有過的快樂,而且幾乎兌現了她的每一個諾言。她溫柔、熱情,他受傷之後,她付出的更多。只要不妨礙他的其他興趣,她還是個稱心如意的女人。他想,他們也許能再上樓去,繼續昨晚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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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情報所(1)
1
在莫斯科離列寧格勒火車站不到二百米的一條寬闊的大街一側,矗立著一座斯大林時代建造的飯店,它時時刻刻在炫耀著自己的豪華與闊綽,莫斯科人把其建築風格稱之為“瘟疫帝國”。在飯店的一個樓層裡,由英國文化委員會首次舉辦的英語教學和傳播英國文化的音響博覽會終於痛苦地熬到了閉會的來臨。那是下午5點半。夏日的天氣多變,整個白天下了傾盆大雨,而此時,迷人的陽光照在水窪上發出閃閃亮光,石子鋪的路面上在冒著蒸氣。年紀較輕的行人穿著牛仔褲和輕便鞋,年紀較老的行人依然裹著暖融融的大衣。
英國文化委員會租用的廳堂並不豪華,與它預定的目的很不相稱。這廳堂我見到過。不久以前,我為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任務而在莫斯科停留時,曾踮著腳尖登上空蕩蕩的寬大樓梯,口袋裡放著外交官護照,站在那昏暗的老式舞廳裡。廳堂裡有配上金色鏡框的鏡子,褐色的柱子顯得粗笨臃腫,與其說適合於舉辦規模巨大的展覽會,毋寧說更適合於舉行舞會。在破損的綠色臺架上擺滿盒式錄音帶,那些錄音帶上錄著《維尼大亨》和《中級計算機英語三小時》。人們就地設定起來的粗麻布制的聽音室,缺少許多規定的效能,散發著令人沮喪的、就像海濱上日曬雨淋的躺椅發出的氣息。展覽主辦者的展覽室緊擠在向前突出的迴廊的陰影裡,彷彿寺廟裡的賭攤在褻瀆神靈。
儘管如此,博覽會卻在這裡舉辦了。人們也來了,正如莫斯科人習慣做的那樣,其先決條件是他們要有地位和證件,以便能使站在入口處穿著皮甲克、板著面孔的那些人感到滿意。人們是出於禮節、出於好奇、為了與西方人交談而來的,因為博覽會既然舉行了,就得來看看。博覽會在舉辦的第五個即最後一個晚上,主辦人舉行了盛大的雞尾酒會,隨著被邀客人的光臨,酒會的氣氛逐漸變得生氣勃勃了。蘇聯文化機構那狹小階層的少數人聚集在枝形吊燈下,女士們留著蜂窩狀髮型,身穿特意為苗條身材而設計的花連衣裙,先生們穿著給人以瘦削印象的法國西裝,這些西服表明他們可以出入於特殊的服裝店。他們的英國東道主們則反倒穿著灰不溜丟的衣服,保持著樸素的單調本色。人聲開始沸沸揚揚,一群系著圍裙的英國家庭女教師分發色拉米香腸麵包和熱葡萄酒。一位級別較高的英國外交官——但肯定比大使低——跟貴客們握手,並且說他非常高興。
只有尼基·蘭道沒有參與這熱鬧的聚會。他站在空空如也的展覽室內,把身子俯到桌子上方,數著最後一批訂貨,檢查供貨單和手續費,因為他的準則是:先處理每日事務,爾後痛痛快快地娛樂。
他故意不去看自己視野邊緣的那個蘇聯婦女——她無非是個遲緩的移動的藍色斑點而已。真惱人——他邊計數邊想道——不要看她。
儘管以往的盛會常常使蘭道情緒高昂,然而這次的歡樂氣氛卻沒有使他受到感染。原因之一是,他向來對英國官僚機構感到厭惡,這些官僚曾強迫他父親回到普倫。他後來告訴我,對於英國人本身,他不能說壞話。他由於被英國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