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狗的低吼聲,它那血肉模糊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瞄準了王得撲去。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這隻狗的靈敏身形,實在是太快了!
不過王得似乎練過,他的反應不是普通人能夠比較的,瘦小的他,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這隻怪狗的撲擊。
倒是因為黑狗撲擊的慣性太大,那血淋淋的腦袋一頭就撞在車頭前的大塊玻璃上,摔得七葷八素,頓時蔓延出宛如樹杈的裂痕。
然而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又有一隻黃色的狗,也是張著一口腥味鮮血的大嘴,狗牙上有些嚼爛的細肉,從破洞中朝王得身上跳去。
那在半空中就張開的充滿惡臭的狗嘴,似乎勢必要咬到點鮮肉,才肯罷休。
我在愣神中清醒過來,手上的鐵鍬再不遲疑,迅速揮起,把在半空中的怪狗扇到一邊。
和喪屍一樣,這兩隻狗沒那麼容易死。
但趁這個空餘時間,王得抬了起手,把槍的準心對準了那隻黑狗,毫不猶豫的,直接扣下了扳機。
也許這隻狗有些靈性,知道危險來臨,黑狗一個靈敏的翻滾,那顆子彈居然只打掉了它的耳朵,可這明顯不能給它造成什麼傷害。它和喪屍一樣不懼疼痛。黑狗的四肢快速站立,然後後腿一蹬,猛然又向王得撲擊過去。
那樣快的速度,讓本來信心滿滿能致命一擊的王得,一時間慢了半拍。
我睜圓雙眼,能夠想象下一秒所發生的事,也許他會死於黑狗的血盆大口之下!
黑狗撞飛王得手中的自動手槍,張口便想咬他的脖子。然而,半路卻被王得的左手抵住了狗的脖子,那一嘴便咬了個空。大概是黑狗用的力道太大,上牙與下牙的碰撞太厲害,一兩顆帶血的狗牙從它狗嘴中噴出——命懸一線。
可黑狗不依不撓,狗嘴一咬一和的,後腿發力,前腿撓空,勢必要將對方咬死,它才肯從王得身上下來。
王得的背緊貼著座椅,他額頭全是冷汗。這隻狗的力氣巨大,若是他沒有練過,就以這小身板,絕對要立馬栽在這裡。可就算如此,他的手臂也在顫抖,畢竟是左臂,力氣沒有右臂大,但他還咬牙堅持著……
而他空著的右手,則是往下面伸,摸索著掉落的手槍。
綜上所述也只是發生在瞬息之間。我見他如此,當然是想也不想就打算去幫他。
但它不允許,那隻被我扇到一邊的黃狗不允許!
那隻黃狗爬了起來,甩了甩腦袋,粘在腦袋上的血四濺開來,隨即它目眥欲裂,低吼一聲,狗嘴微張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我急忙轉移目標,提手一鐵鍬,在這麼小的空間裡、卻用盡最大的力氣又扇了過去,剛好黃狗向王得撲去,卻悲催的撞在了我的帶血的鐵鍬上。
我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黃狗便飛到一邊撞出一灘鮮血,不知死活。
而這時王得終於碰到了槍,又不費多大力的就把槍拽在了手裡,然後,他快速將槍口抵在張張合合的狗嘴處……
“嘭!”
狗的嘶嗷聲戛然而止,頭一扭施壓在王得身上的力量盡數消失。
他推開這條死了的狗,躺著狂喘了一口氣,似乎脫了力……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王得“騰”的坐起——我也想起什麼:對了!車!剛才沒人開車!
可已經晚了。
這時候,貨車碾壓著一架倒在路邊的單車,駛出了馬路。等王得正準備掌握方向盤的時候,貨車已經撞在了一面牆上,車子徒然停止,徐徐冒出青煙。
完了!
我想王得也是在心中和我重複著這兩個字。
——我們不是在說,出了車禍來不及阻止才“完了”,而是就這麼一小段時間的耽擱,後面的喪屍大軍很快就能追上,到時候千瘡百孔的貨車,必定危險重重。
王得呆了瞬間,不敢放棄活的希望,急忙重新啟動,還好,老天似乎還站在我們這一邊,即便遍體鱗傷也還是沒有狗血劇情,貨車一點引擎就能動了。
他有些激動的抖著手,操控貨車後退,然後打著方向盤轉彎,再換擋猛踩油門……可是儘管這樣,也來不及了……
“哈嘶……”
好多的喪屍嘶吼著狂奔到這裡,就立馬拉住貨車的車屁股。貨車重啟還算快,黏住貨車的喪屍也只有兩三隻。
他們被貨車拖在馬路上甩,也死活不放手;但有些喪屍很是恐怖,才剛剛接近貨車,就直接往車上跳去,抓住的就使勁往上爬,沒抓住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