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傅希境的腳步忽然停下來,抱著她的手臂慢慢鬆開。南風終於得到自由,卻在她跑開之前又被他拽住手臂。
“跟幾年前一模一樣?”傅希境將她拉得離他很近很近,眼神銳利,牢牢鎖住她的視線,不給她迴避的機會。“季南風,你終於肯承認你就是趙西貝了麼?”
腦袋“嗡”一聲響。
憤怒令人失去理智,這句話簡直是真理。南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聽錯……”她下意識抵賴,被傅希境打斷:“我還沒聾!”
她還想繼續找藉口搪塞,忽然間疲憊感陣陣襲來,累,真累呀,她不是天生的演員,自認演技不夠好,每一次都假裝得太吃力。
她抬頭,直直望向他的目光,強迫自己將語調放得平靜:“傅希境,就算我是趙西貝又怎樣?你還不明白嗎,事實是,我不想見到你,非常不想。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全部忘掉了。所以,不要再糾纏我了,行嗎?”
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怒意上湧,越來越強烈,他的聲音比這十二月的夜色更冷:“都過去了?季南風,我告訴你,一切都只是開始!”她平靜的神色與淡定的語氣深深地刺痛了他,那些在他心中美好的從來不曾遠去的記憶在她心裡,竟然只是一段不想被提及的過去式。
還有什麼比時移事往更悲涼?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因為冷,更因為他寒冷的語氣與面孔。
傅希境斂了斂怒氣,轉身將車門開啟,將她強推進副駕駛,他上車,將車載空調開啟。
南風沒有再反抗,她知道自己逃不開,索性乖乖地坐著。車內漸漸暖和的溫度令她僵硬的身體得到些微放鬆,隨即便是濃濃疲憊感襲來,她靠著椅背,眼睛直視前方,靜靜等待傅希境發問。
到了這個時候,她知道避無可避,也不打算再逃避。
她欠他一個解釋。
“為什麼?”簡短三個字,包含了太多疑問,壓在他心底五年了。
南風知道他言下之意,可她卻說:“你問哪一點?”
“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換了名字?為什麼……離開我?”他偏頭望著她,聲音啞啞的,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她還是沒有回頭看他,車內沒有開燈,只有停車場的路燈從擋風玻璃照進來,隱隱綽綽的,他看見她似乎牽了牽嘴角,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因為不想再在一起。”
平靜淡定的七個字,吐納間多麼輕鬆,就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般,將傅希境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他一把拽過她身體,另一隻手捏著她下巴逼迫她面對著他。“你當我三歲孩子,很好糊弄,是嗎?”
他盛怒時下手沒輕沒重,捏得她下巴生疼,整張臉都扭曲了。她忍著痛,說:“信不信隨便你。”
車內陷入沉默,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俱是急促而粗重。傅希境慢慢鬆開她的下巴,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湧上心頭,人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可對她,他卻毫無辦法。
他頹喪地靠在椅背上。
手機鈴聲在這個僵持的時刻響起來,突兀而尖銳,將南風嚇了一大跳,但接著,她鬆了一口氣,無比感謝來電的人。
螢幕上顯示謝飛飛來電,電話裡卻是個陌生女聲,大嗓門地喊著:“喂,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朋友吧?她喝醉了,在這裡瞎胡鬧,趕緊過來把她弄走!”接著說了個地址,就把電話給掛了。
南風再打過去,響了很久,也沒人接。反覆撥打幾遍都是如此。
“怎麼了?”傅希境問。
“我朋友喝醉了,我得過去接她。”說著去開車門,卻被傅希境按住,“我送你。”
南風本想拒絕,但低頭看到自己光著的雙腳,到底還是妥協了。
一路上,南風生怕傅希境再問起什麼,索性閉眼假寐。車子忽然停下,她以為到了,睜開眼,準備下車,卻發現車子停在了一個商場外面。
“等我一下。”說完,傅希境就下車了。
十分鐘後,他拎著幾個紙袋回來,開啟副駕的門,將東西遞給她:“就在車裡換吧。”他將門又關上,轉過身去。
紙袋裡是一件t,一件大衣,一條牛仔褲,以及一雙平底短靴。t與大衣是s碼,褲子26,靴子5碼。全是她的碼。明明沒有煙霧,也沒有風沙吹進眼睛,南風卻忽然覺得眼眶發澀,胸口也澀澀的,某種情愫在那一刻洶湧而至,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這些年來竭盡全力築起的心防差一點就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