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扯著領口不停往上提,在心裡把謝飛飛罵了個痛快,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忙了一整天,裙子送過來時都沒時間仔細看一眼,後悔呀,可現在酒會即將開始,哪兒還有時間去換一件。
林小柔的電話正好打過來,有點不耐煩:“你好了沒有?我們要出發了。”
“馬上來。”她掛掉電話,披上外套,將釦子扣得嚴嚴實實,才走出去,心裡忍不住嘀咕道:謝飛飛,待會要你好看!
可酒會已開始,謝飛飛遲遲不見出現,南風溜到洗手間打電話,無人接聽。
她回到宴會大廳。
】了句,這個傅希境,太神了,算準了季南風要落跑,所以讓他站外面堵人來著。雖然這種小事兒讓一個堂堂總經理來做,有點大材小用,但這種熱鬧,可比無聊的酒會有趣多了,他怎麼能錯過呢。
南風瞪著他,簡直想大笑!好巧?是呀,真巧,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中,哪能不巧呢!
“放開我!”她忍著怒氣,冷冷地說。
“真傷心,這麼久不見,你就這麼跟哥哥打招呼的呀。”顧恆止故作傷心,放開抓住她的手臂,可依舊攔在她面前,她往左,他也左,她右,他跟著往右。
南風忍無可忍,怒喝道:“我不認識你,讓開!”
顧恆止真的傷心了:“小不點,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我們好歹也認識好多年了。更何況,就因為你被禾一的人灌多了點酒,阿境跟我這些日子可沒少費心思。你看你看,”他將臉湊過去,指著自己的眼角:“黑眼圈都熬出了幾圈!”
南風先前一直告誡自己,別多想,別太抬舉你自己,你很清楚商場上的傅希境是個多冷酷無情的人,禾一與經緯被他收購,也許只是巧合,與你無關。可此刻,那個掩藏在她心底她不願意去相信的真相被顧恆止雲淡風輕地說出來,她像是被重物狠狠敲了下,有片刻的昏眩,然後熊熊怒火從心底升起,愈加激烈。
“滾開!”說著抬腳就踢他,這一刻她感激死了謝飛飛送來的尖跟鞋,簡直是利器。
顧恆止“啊”一聲,彎腰抱著腳直哼哼:“好痛!你也忒狠了吧!果然最毒婦人心啊!”真痛啊,南風踢在他腿骨上,用了狠勁,痛得他呲牙咧嘴,哪還有心思去給傅希境逮人。
南風見機開溜。
傅希境正好從宴會廳裡脫身而出,看見顧恆止抱著腿靠著牆壁揉著,見了他,低吼:“我靠傅情聖,你自個兒爛攤子自個兒收拾去,老子得去驗傷!”他踮著腳走了幾步,又惡狠狠地回頭:“醫藥費你報銷!”
傅希境理都沒理他,朝南風消失的方向快步追去。
出了酒店大廳,一股冷風撲面吹來,南風打了個哆嗦,才發覺自己忘記拿外套。她抱著雙臂,疾步往前走。老天像是跟她作對似的,沒走幾步,高跟鞋磕在小石子上,一個趔趄,身體一歪,人倒在了地上,疼痛自右腳傳來。她坐在地上,將鞋子脫下來,撒氣般地狠狠扔出老遠,鞋子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落進了不遠處的噴水池。
她咬牙,命令自己:不準哭!
起身,活動了下右腳,還好,崴得不是很嚴重,可以自如走路。只是,水泥地上陣陣涼意襲來,她忍不住又打了個顫。望著噴水池方向,南風后悔不已。
“你活該呀!”她自言自語。
忽然,身上一暖,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她身體僵住,卻沒有被驚嚇到,不用回頭,她也知道站在自己身邊微微喘氣的人是誰。
她試圖將衣服抖掉,傅希境卻按住她肩膀:“你知道現在幾度?不要命了嗎!”
“關你屁事啊!!!”她狠狠揮開他的手,轉身,怒吼。
她竭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不要搭理他,把他當做陌生人一樣轉身走開,可面對他自如平淡的語氣,她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忍無可忍。因為冷,因為憤怒,南風的語調帶著些微顫音,嘴角也在發抖,臉色蒼白。
傅希境這才注意到她竟然赤著腳,蹙眉:“你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說著,將南風打橫抱起,知道她勢必會反抗,他將她箍得緊緊的,快步朝停車場走。
南風奮力掙扎,男女力氣懸殊雖大,但憤怒令她爆發無窮大力氣,右手終於掙脫出來,她像個潑婦那樣掄起手中的手包,狠狠敲在傅希境頭上臉上,他吃痛,卻不吭聲,也不放開她。
南風怒吼:“傅希境你他媽混蛋!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從來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從來不管別人死活!你冷血無情!你跟幾年前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