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牆壁。在靠近人群的地方有道竹扎的,約有一人高的關門,門下放有一盤炭火,竹門兩邊各站著一名身穿勁裝的赤面男子。那赤色明顯是畫上去的,乍一眼看過去有些嚇人,好似傳說中吃人的厲鬼。這兩人手持長刀,把守竹門,這樣的竹門共有兩個,竹門後依稀能看到一張供奉著關公像的小桌,那桌上還放著一鼎香爐,十隻大碗。
無名踮起腳看著排在他前面的年輕人被分成十人一組,帶到了竹門前。這十人紛紛低頭挽起褲腿,跳過炭火盆,走過竹門關,來到關公像前,雷符就站在那裡。這十人見到他,在他面前跪成一排,雷符拿起一隻大碗,一把匕首,依次劃開這十人的手指,往碗裡擠下兩滴鮮血,接著他便往碗裡兌入白酒,又將這碗血酒均勻分成十碗,遞給這十人,朗聲道:“紅花還需青葉配,竹門險關過火海,忠心落地比南山,不忠不義過鬼門!”
他吟一句那十人齊聲跟著和一句,唸完後仰頭喝下碗裡的酒,摔碎酒碗,一人上前給關二爺燒了三根半香,磕三個半頭。儀式最後,雷符一人發給他們一隻藍燈籠,囑咐他們回家掛起。藍燈籠一掛,過去的自己便已往生,從此以後生為社團的人,死為社團的鬼。
一輪儀式看完,無名左右都找不到容匪的人,一個勁往後排。等到只剩最後一組時,他沒辦法只好跟著人群過了竹門關,跨過火盆,他人才在關公像前跪下,那兩扇沉重的黑木門卻被人從外開啟,無名還以為是容匪回來了,轉身看過去,卻看到外面進來一夥人,領頭的氣勢洶洶,大喝道:“殺咱老爺子的狗雜種在哪裡?!”
無名看到他,辨認了番便立即確定,此人正是昨天在夜來香首當其衝開槍的那個人!
雷符見到他,敬了聲:“原來是白風城白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原來這個人就是白有道的獨子白風城。無名將門外的人看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容匪,他知道白風城要來找的不是別人,就是他。
“幹‘你‘孃的雷符,別和老子來這一套,趕緊把那個臭雜種給老子交出來!你們青幫殺人奪位的本事倒放到了我們白幫頭上,他媽的!”白風城粗口不斷,他眼神一晃,看到了無名,吆五喝六就要過來拿人。
無名沒有動,他耳邊響起了容匪先前與他說過的那番話。這時雷符擋在了他和白風城中間,道:“這白老爺到底是誰殺的還沒定論就怪在我們頭上怕是不妥吧,看白小爺您氣勢洶洶,要抓那個人,想必那小子就是殺人兇手咯?”
“沒錯!就是他!我們兄弟昨天都看到了!”白風城一揮手,一呼百應,都說無名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雷符道:“好,那既然大家都說這小子是當事人,可他對昨晚發生的事還有別的解釋,那不如這樣,我現在就去請四位探長,再請朱爺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無名心念一動,果不其然,真被容匪料中了!
白風城卻沒給雷符面子,眉心緊皺,冷哼道,“呸!你們這都拜關二哥,掛藍燈籠了,還敢說背後不是你們指使,不是你們買兇殺人?這狗雜種也是瞎了眼了,為了進個青幫,為了六百塊錢竟然願意殺人動刀子,雷符你要是現在讓開,白爺我就當你們青幫今天和這件事沒有一毛錢關係,這狗雜種,我今天就要教教他血債血償的道理,當他一回再生父母!”
無名聽到“再生父母”這四個字,頭皮發麻,登時怒上心頭,忍不住搶白道:“買兇殺人的到底是誰,你自己清楚,賊喊抓賊,算什麼本事!”
容匪既不在,他也顧不得要和白風城對質云云,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光亮處,道:“你有事找我,巧了,我也正有事要找你。”
無名的視線凝固在白風城的身上,他的肩傷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要拿下一個白風城,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無名冷不丁冒出聲,雷符也是一驚,不等他反應過來,白風城已將他一把推開,三步並作兩步,搶了把守竹門關守衛手裡的大刀直朝無名刺去。無名身手了得,白風城空有架勢,這一刺裡面的力全是虛的,沒能傷到無名不說,反將自己的破綻暴露。無名晃開刀鋒,抓住刀柄,將長刀夾在腋下,跨上使勁,兩股渾厚的勁道自腳底盤旋而上,從他腰部傳向雙手,再經由手臂,從他左手手掌發出,這一掌,掌風雄渾,就算劈的是鋼筋玄鐵鑄成的刀柄,怕那刀柄也要應聲斷裂,更別說他劈的是木頭刀柄了!長刀斷裂,白風城被餘勁震出兩米開外,白風城氣得直哆嗦,拿著手裡的半截木棍呼喝道:“上……上!都給我拿下他!”
他帶來的那群手下聞令便朝無名撲去,這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