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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你不是尋常人,那個明湖大學死了有四十多年了,你和他認識,那你現在也得好大的歲數了,可是你不像,你一點都不老……”

容匪橫眼看他,不願再聽下去,單手掐住了柳卅的脖子。柳卅任憑他處置,容匪道:“送你去死前我最後問你兩個問題。”

柳卅默然,容匪道:“你怎麼安置你母親的?”

柳卅被容匪掐著,嗓音有些啞,道:“我……所有錢都寄給她了,這筆錢足夠她治好病,安度晚年……”

“好,那小娥呢?”

“小娥?”

“她喜歡你,你平白無故死了,豈不是在她心裡紮了個窟窿,她只是喜歡一個人,又做錯過什麼?無緣無故憑什麼要受這個罪?”

柳卅咳嗽起來,他道:“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我不喜歡她,我或許不久就會沒命。她還要再喜歡下去我也沒辦法,況且人心肉長,窟窿總會長好的。”

容匪鬆開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冷聲道:“這麼不懂憐香惜玉的一個人,死了也無所謂。”

容匪拿著刀,他重新審視了柳卅一番,丁香仙子一般的小娥他都看不到心裡去,他不是個活飯桶,他就是根活木頭。世上少他這麼一個薄情人,不知能搭救多少還未錯付的真心。

他殺柳卅,絕對是為民除害的好事一樁。

容匪輕笑了下,原來心如止水說得是柳卅自己。容匪將刀尖對準了柳卅,他依舊一臉無畏。他對容匪無所畏懼,對他手裡的刀同樣無所畏懼。他不怕死,甘願赴死。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容匪聞聲趕忙收起了刀,望了過去,原來是小娥從門外進來了。她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碗熱湯藥。她看到容匪起來了,忙要他躺好,等她走近了,看到柳卅臉上脖子上的傷,尖叫了聲,看看容匪,又看看柳卅,紅著眼眶把柳卅拉了下樓。容匪聞到藥味就皺眉,心道,之前還說柳卅不懂憐香惜玉,要是在這裡要了柳卅的命,那他也是幹了不憐香惜玉的混賬事了。他決定挑個別的時間,別的地點要柳卅的命。

容匪走到窗邊,打算從視窗離開,沒成想,紅著眼睛的小娥卻又衝了進來。

“容先生!!”她大聲喊住容匪,容匪只覺這喊聲刺耳,不願理會。

小娥又道:“是不是你!要殺柳卅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容匪聽出這話裡的不對勁了,轉頭問她:“他怎麼和你說的?”

小娥愣了瞬,忽地撲向容匪,她一介弱質女流,又怎麼會是容匪的對手,人還沒能近容匪的身,手上的小刀已經被容匪繳了。容匪抓著她的手腕,調笑道:“你們醫館怎麼這麼多大刀小刀,到底是不是給人治病的地方?”

小娥雙眼通紅,低吼道:“我不會讓你要他的命的!”

她一發狠,抓起容匪的手就咬了下去。容匪推開她,不滿道:“好端端一個漂亮姑娘,和柳卅處久了還把他的瘋勁也學上了,這怎麼能行。”

小娥沒能站穩,摔在地上又想去撿掉落在旁的小刀,容匪一腳踢開小刀,把她拉起來,按在床上,道:“柳卅的命是我的,老天都沒能從我手裡把他搶過去,你就算了吧。”

小娥抖索著問他:“你要他死……那……那你為什麼又要救他?”

容匪不願細說,小娥無力地靠在床頭,她的眼神也很無力,這叢丁香花還未叢暴雨的肆虐中回過神來。她喃喃道:“我不懂,一個要殺另一個,卻又要拼死救他,另一個喜歡一個,卻願意死在他手上。男人和女人繾綣溫軟,怎麼兩個男人就非得這麼慘烈……我不懂……”

容匪沒聽清楚,頭一回沒法一下就參透別人話裡的玄機。小娥讀出了他眼裡的費解,對他說道:“柳卅兩天前就醒了,我告訴他是你救了他。“

容匪揮手:“我沒有興趣聽你們的故事。”

他要走,小娥尖聲道:“你站住!從小到大都是我拒絕別人,不理別人,偏偏遇到他,被他拒絕,他還給我分析,說他一隨時都會死,二心裡也沒有我,我是不會快樂的,應該儘早放棄。我不服氣!我問他是不是心裡有別的人,我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比起我有多好,有多美!“

小娥自信得叫容匪發笑,她是美,她知道自己的美,美麗的人總是能擁有許多特權和優待,就連她的驕傲和不懂謙虛也變得可愛起來了。容匪繼續聽下去,小娥道:“他說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要殺他的人。他什麼都是他給的,他什麼都心甘情願。”

她說完,看著容匪,難以置信,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