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那個人給我的名片,您要去找,就按著這個地址找吧。”
“他人呢?”
“在太平間躺著呢。”司馬九龍說完,又接道,“這樣吧,我陪您一起去,把屍體給人送回去。”
柳卅沒同意,說:“這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處理,你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陪我走一趟就行了。”
義理和大局未定,還有葉卜這個變數沒處理好,司馬九龍確實走不得,但他又實在擔心柳卅此行真被人戳瞎了眼睛,成了個瞎的回來。他正陷入兩難,柳卅這時拍了拍他,寬慰起他來了:“你放心吧,這個世界我已經看夠了,就算瞎了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義理和的招牌可比我的眼睛重要太多了。”
司馬九龍聽後,立即叫來自己的一個心腹手下,千叮萬囑一路上一定要照顧好柳卅,他雖然已經行動自如,但畢竟有傷在身,還是不宜太過操勞。
柳卅要出遠門的訊息,司馬九龍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田曼迪,田曼迪匆忙趕來可還是沒能趕上給柳卅送行。司馬九龍把她帶到病房裡去見了容匪,順便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她,故事才開始,田曼迪就聽得一愣一愣的,柳卅和容匪的存在本就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她到現在也還沒徹底相信柳卅就是五十年前的那個柳爺,結果又冒出來個吃人心的怪物,而容匪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沒了心也能活下來!田曼迪聽到後來已經質疑起了司馬九龍話裡的真實性,都有些惱了,打斷了司馬九龍就問他:“柳卅受傷,你沒看好他,我不怪你,反正那個刀疤臉是死了對吧?你也犯不著編這麼個故事說給我聽。”
司馬九龍拉長了臉:“曼迪姐,我騙你幹什麼,都是真事兒!要不你等柳爺回來……還是等他醒了,你問他!”
司馬九龍往容匪床上一指,田曼迪側過了身,和司馬九龍講起了悄悄話:“葉卜被逮捕的事他還不知道吧?”
這事也發生在昨晚,司馬九龍也是才從田曼迪那裡聽說的,他道:“應該不知道,昨晚打打殺殺的,他直接就昏迷了,被推進了手術室,我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他沒醒過。”
田曼迪面露欣喜,她打了個哈欠,說:“那好,我再回去睡會兒,你也休息休息,別整天看電視午夜場電影,做的夢都這麼離譜。”
“夢不離譜那還是夢嗎?!”司馬九龍給自己抱不平,“再說了我那不是夢!是真事!”
田曼迪看他又是跺腳又是比拳頭的,就拍了拍他,說:“好,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回頭你不當黑社會了就去寫小說。”
司馬九龍無話可說,癱坐在椅子上,也不送田曼迪了,瞅著容匪念起了天靈靈,地靈靈,只盼他早日醒來,好幫他在田曼迪面前洗刷自己這個胡編亂造的汙名。
司馬九龍這套臨時起意的咒語顯然沒什麼功效,柳卅走了兩天了,容匪還在床上躺著,手指都沒動一下。每天都有一大群醫生來給他檢查這個檢查那個,來得最勤快的是一個心血管疾病的專科醫生,姓苗,幾乎都要在容匪這個病房裡住下了。司馬九龍和他混熟了,兩人閒著沒事就坐在柳卅的床上打撲克,司馬九龍從沒見過這麼閒的醫生,埋汰了他兩句,苗醫生就頂回他,說已知的多數疾病都源自於心臟問題,自己這是在給人類醫學將可能發生的跨世紀的突破做貢獻,要是能從這個病患身上獲得些許樣本,就能早日實現人人無心,人人無憂的美好局面了。
司馬九龍越聽這話越不對勁,乾脆把隨身帶著的槍拿了出來,放到牌局上。苗醫生見了也不怕,還笑呵呵地說:“大哥,您這黑社會也挺閒的,唉!你把我的鬼牌抽走了,你又輸啦!”
司馬九龍連輸三局,收拾紙牌的時候問苗醫生:“你說這個人怎麼就是不醒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心臟專家,可他沒有心,我也沒法子。”苗醫生建議司馬九龍要是實在著急,大可去求神拜佛尋點心理安慰。司馬九龍想了又想,反正現代醫學是沒法解釋容匪的病情了,滿天神佛或許真能幫上忙,他便找了兩個馬仔,讓他們去高林廟給他求了個平安符回來在容匪床頭掛著。
這平安符掛上去的當晚,司馬九龍就接到了柳卅那邊的電話,他派去照顧柳卅的手下打來的,屍體送到了,柳卅的手筋腳筋被挑斷,他還要自毀雙目,被對方家長攔了下來,人沒瞎。
司馬九龍嘆了口氣,說:“眼睛還在就好,人沒事就行了。”
柳卅的那身好本領到底還是沒了。
而容匪這邊也出現了轉機,他醒了過來。
半夜裡忽然睜得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