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也很有挑戰性,我大學參加社團也比較多,也算比較喜歡和人打交道的工作,所以工作起來很有激情。三個多月過去了,我居然攢下了一百英鎊,我之所以還沒有跟家裡聯絡就是為了這一天啊,我毫不猶豫地抽出一百英鎊預備寄給了莫爾頓的家裡,在郵局居然碰見了里昂牧師。
“天,你居然在倫敦。”
“——你是……”
“我是聖·約翰的同事,里昂,我們見過面的。”
我只能保持微笑面對這個記憶裡已經模糊了的面孔。
“聖·約翰找你都快找瘋了。自從你消失在比爾斯莊園後,他第一時間就把倫敦翻遍了,可你,你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的。”
“我三個月前到的倫敦。他找我?為什麼?”
“三個月前才到,怪不得沒找到你。這個聖·約翰真是,這時候來不就正好遇上了麼?”里昂匆匆忙忙地要了筆紙。
“我在瓷器行工作,在馬里昂街45號。”我看著他一筆一劃寫清楚才放心地讓他去寄信。
“話說,你那麼早就到了倫敦怎麼不跟家裡說一聲?聖·約翰在比爾斯莊園尋你不著,就去你家裡,哪知道你家裡對你離開比爾斯莊園的事都不知道,想必他們三個月過得極不好受,趕緊給他們去一封信吧。”
“這個聖·約翰真是,怎麼讓我父母就知道這事。”我跺了跺腳,解釋道:“我是怕他們反對,打算闖出些名堂再給他們去信的。這不正打算給他們寄錢去麼。”
“聖·約翰也是不小心透露的。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誤會他。不過你真是個能幹的姑娘,難怪聖·約翰急成那樣。”
“啊?”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和我能幹有關係?”
“你還不知道?哦,也難怪,聖·約翰那性子,我先走了,不確定聖·約翰是否在家,沒準又出去找你去了,我也先去找他。”里昂風風火火,說走便走。
聖·約翰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兒麼?
22、夜間把酒談心
今天難得放假一天,先去花店抱了一盆淡紫色的風信子,再沿途欣賞倫敦的街景,這裡離泰晤河兩旁林立的工廠很遠,所以還看不到所謂的工業汙染,不過麗娜曾經說過的泰晤河周圍的美麗風光,我想我是看不到了,那些工廠的大煙囪深深掐斷了我對美麗河景的幻想。咖啡店外圍舒適的沙發上,三三兩兩帶著精緻帽子,穿著得體服裝的人們在攪動咖啡,談論政治。我坐在那裡擺弄著風信子,無心那些關於政治的言論。有穿著蘇格蘭格呢裙的風笛手吹著風笛慢慢逡巡過來,不少人紛紛慷慨解囊,踴躍打賞。
待這個靦腆的青年到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已經起身打算走了,剛剛才在桌上留下一筆小費的我,毫無準備,想了想,順手從桌上拿了十便士遞給他。
“十,便士?”音樂聲戛然而止,我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味道。
“多了麼?不用找了。”我好心地擺擺手。
“——小姐,前面的先生女士至少給了五十便士啊。”
啊呀!還有嫌少的人麼?我抱肘而立,歪頭想了想,笑著說道:“想讓我給五十便士也行。你把剛剛的曲子再吹一遍。”
那風笛手也不忸怩,當場就吹了起來,我仔細聽了聽,待他停下,道:“第二小節的前奏有點問題,結尾處有兩個音調吹錯了,中間的——我對這個調還不熟,不過感覺你的手法也不是很熟練。”
風笛手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抱起花盆,真誠地建議道:“我覺得你當風笛手不大合適,你可以考慮一下其他的職業,當然這只是我無心的建議,你完全可以當它是空氣。”
我抱著花盆走出去很遠,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道:“小姐,你,你叫什麼名?”
我轉頭,本不想告訴他,看著他窘漲得通紅的臉,以及不安地揉搓著衣角的手,索性賣了個關子:“想知道我的名,去馬里昂街45號吧。”
今晚上的教堂聚會索然無味,當然倫敦的廚子還不錯,做的甘藍土豆泥比莫爾頓的好吃多了。不過那些聖經故事怎麼聽怎麼乏味,要不是中途退場會干擾其他人,我早就走了。奇怪,以前聽聖·約翰的講義課雖然聽不進去,也不會太排斥,大概他真的有他的個人魅力,就算講得再爛,他還有張輪廓分明的臉可以看著打發時間啊。何況他講新約故事本來就繪聲繪色,這大概就是真的把主當信仰的人才能發揮出他感染聽眾的才能吧。
其實,也不該太反對他的觀點,每個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