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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2005年7月以後,單偉建先生與管維立、高志凱差不多同時丟擲了反對股改的宏論:7月和8月單偉建藉助寶鋼獨立董事的身份,先後發表兩篇文章質疑寶鋼支付對價,反對股權分置改革中非流通股股東向流通股股東支付對價和送股;管維立接踵發表《中國股市的荒唐一幕—評股權分置改革試點》一文,這篇長文被形容為“全盤否定股權分置改革的三萬言書”;高志凱先生於2005年8月中旬在《財經》雜誌發表《“對價”之名剝奪財產》一文,認為現行股權分置改革方案是對非流通股股東產權的剝奪,違反保護產權的法律條文。

管維立,前國資局司長、後任深發展監事會監事,保護國資的旗幟拿起來再順手不過;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中心理事高志凱先生,另有一個身份是中財國有企業投資有限公司的總裁,而中財國有企業與深發展之間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單偉建,新橋投資公司董事總經理,新橋收購深發展的第一負責人,後離開。

他們不僅在國內表示反對,還在國際主要財經媒體上發表意見,以市場派的身份對股改提出質疑,顯示畸形市場化與權貴經濟聯姻的複雜態勢。

除了作出宏觀判斷、行業預期等等之外,為國際投資者在中國獲利提供資訊是國際財經媒體的重要任務,而媒體話語權有大小,國內經濟界人士愛到《華爾街日報》以及重新面市的《遠東經濟評論》這樣的報刊雜誌上亮相,以期濺起更大的輿論浪花。2005年12月,《華爾街日報》有兩篇文章在中國資本市場引起極大反響,一篇是《經濟增長50%股市跌去一半?中國股市下跌之謎》,轉引自新橋投資公司董事總經理單偉建先生髮表在《遠東經濟評論》上的文章。另一篇是《中國A股市場終於有望見底》,給國內股市打了一針強心劑。如果把《華爾街日報》這樣的媒體比做大旗,單偉建等人可以視為拉大旗做虎皮者。也許是國內媒體還不夠強勢,他需要一面更大的虎皮。

單偉建的文章與2005年七八月間在《財經》雜誌發表的文章一脈相承,無非說基本面因素是導致A股市場委靡不振的真正原因;支付對價破壞了市場法律與產權兩大基石;股改使整個中國股市更具投機性;並且,更為可怕的是,加大了銀行業的風險—這一危言不可謂不聳聽。

單偉建在美國接受經濟學教育,當然不會不瞭解歐美市場的基礎之一就是從羅馬法承繼下來的公平貿易原則—強勢交易、逼迫交易、不完全競爭狀態下的交易無法獲得合法性基礎。對於產權的最大尊重是給予所有產權同樣的保護,建立公平的市場首先要以公平糾正以往的不公平。從某種層面上說,中國股改是在為以前的不公平買單,也是在為將來的健康發展開路。《華爾街日報》的那些不瞭解中國股市緣起的讀者,會認同諸如保護產權這樣的空對空的概念,但對中國股市稍有了解者,必定會認真思考一個問題:所謂對價支付不過是對於中小股民產權的追認,而這才是中國市場經濟的基石。

股改差點夭折(3)

單偉建遊刃於國際資本市場,其業務範圍集中在大中華區,從中國出發成為國際人士後重返中國市場,他不會不瞭解,中國股市的發端失之偏頗才是導致中國資本市場困局的主因;也不會不知道,當初給予法人股與國有股的特權並不符合公平競爭的法治原則,不符合《公司法》“同股同權”的條款—試圖以產權與法律理論坐實既有產權的做法,不過是對以往剝奪產權行為的事後認可,所謂不公平莫此為甚!但利益所繫、立場所在,不得不無視資本市場發展的內在邏輯和起碼的市場倫理。

反對意見歸根結底,無非是反對非流通股股東向流通股股東支付對價,也就是說,這些人在股改這個問題上的實際利益與價值取向是一致的。圍繞深發展,有一條醒目的利益紅線,反對股改無非是為深發展的資本運作保駕護航。

單偉建及其盟友的高調對政府有關部門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加劇了認識分歧。當時深發展第一大股東新橋實際上已經“踢開證監會鬧革命”,挑戰證監會一再強調的先股改再進行定向募集等融資的“鐵律”:2005年9月底深發展召開董事會,10月底發表公告,經過一個月的反覆博弈,結果就是“鐵律”影子化。公告隻字不提股改,而是聲稱將“透過定向募集方式向通用電氣發行、且通用電氣認購深發展股份”,管理層的不滿可想而知。

深發展之所以甘冒政策風險,原因有二:一是私募股權基金參股的目的是退出獲益,他們必須找到接盤的下家。通用電氣的入股是新橋進行資本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