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好像提過送外賣的店。”
“送外賣?”
“我家不送外賣的,因為人手不足。爸爸常常光顧的那個地方一直有叫外賣。可能在那吃了難吃的牛肉丁蓋澆飯吶,爸爸的話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批評。”
萩村邊聽著邊暗自想著:似乎不是在說“戶神亭”啊。那裡的牛肉丁蓋澆飯可是深受好評。而且,客至雲來的話根本沒有功夫送外賣。
“去哪裡?”柏原問道。
“嗯?”
“你父親,常常光顧的地方是那裡?開店的話不是沒空經常出門嗎?”
“話是沒錯,不過每週日都休息啊。”說著,功一似乎意識到什麼,張開了嘴。
“怎麼了?”萩村問道。
功一低著頭,尷尬地咬緊嘴唇。“怎麼了?”聽到萩村的再次詢問,他抬起頭。
“是那個啊,賽馬。我想他是去賭博了。”
“啊……賭博組織。”
功一點點頭。
“當時並不知道是這種店。我記得是爸爸賭馬回來說的,外賣的事。”
嗯,萩村點點頭。談及那個賭博組織的話,他興趣缺缺,四年前就查清了,這案子和賭博組織無關。
他朝柏原望去,嚇了一跳。他表情認真地盯著自己,似乎想要傳達些什麼。
“怎麼了?”萩村問。
“不,沒什麼。他也很忙,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洋食屋的事情再好好回想一下吧。”
“啊……那麼,那就這樣吧。”
萩村察覺到柏原的意圖。他似乎注意到了重要線索,只是不能在功一面前直說。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非常感謝。”萩村對功一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突然被打斷話的功一一臉茫然。
“還會再聯絡你的,倒是麻煩了。今天謝謝你了。”
嗯,功一邊點著頭邊起身離開。
“沒和弟弟取得聯絡嗎?”柏原問道,“記得他叫泰輔吧。你說現在沒見面,那知道他住在哪嗎?”
功一好像被踩住痛處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撓撓耳後根。
“想要找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次都沒聯絡過?也許會請他協助調查。”
“都過了十四年了,那傢伙大概也忘記犯人的長相了吧。”
“關於這點,我想確認一下。”
功一迷茫地眨了眨眼,隨後小聲答應了。
“我試著找找他。只是我想他大概換號碼了。”
“找找吧。而且,我覺得這樣對你們比較好。”
聽著柏原的話,功一思索片刻,接著說了聲“我先走了”便離開了。
“為什麼不和弟弟見面呢?”望著功一消失在視線外,萩村問。
“弟弟剛從孤兒院出來時,他們住在一起。但是,他受不了弟弟老是不認真工作,就分道揚鑣了。詳情我也不清楚。”
“妹妹呢?”
“本來就不是一個父母,出了孤兒院就沒了聯絡。”
“這樣啊。”
萩村的腦海中浮現三人小時候的身影。一臉狀況外的小女孩、受到刺激保持緘默的弟弟、不讓兩人看到自己的軟弱拼命忍著眼淚的哥哥。一想到他們失去的東西,他心底就湧現這樣的想法:決不能讓這件案子無疾而終。
“說起來,聽了剛剛的話,你想起些什麼?”柏原問。
“賭博組織的案子嗎?”沒有……柏原先生,你注意到什麼了?
“那個賭博組織的活動場所不正是在櫻木町嗎?”
“櫻木町……是這樣嗎?只記得是家咖啡屋,名字想不起來了。櫻木町的話不就在那家DVD店旁邊嘛。”
“去確認一下。”柏原氣勢滿滿地站了起來。
泰輔走進靜奈的房間時,她正在穿衣鏡前比劃著一件紺色的連衣裙。
“在幹嗎?”
“選去戶神家穿的衣服。吶,套裝和連衣裙,哪一個比較好?”
“都可以啦。說起來,日子定了?”
“等他通知。快的話下週末吧。”
泰輔隱隱覺得“他”這個稱呼有些彆扭。然而,究竟奇怪在哪裡,他又說不清道不明。
“哥哥說盡快。剛剛柏原警察來電話,哥哥去見他了。大概警察已經開始盯上’戶神亭‘。”
“這樣啊,那麼,就必須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