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邊走邊談吧。”
柏原向著萩村的反方向走去。功一跟在身後走著。
柏原邊走邊掏出手機,不知打給了誰,小聲低估著。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走向功一。
“想聊什麼?泰輔君怎麼了?”
功一悶聲不答。於是,柏原停下腳步,凝視著他。
“看來和弟弟沒關係呢。”
“有關係,是關於案子的事。不過並不是想找你商量,而是有問題想問你。”功一鄭重其事地望著柏原,“柏原先生,現在還玩高爾夫嗎?”
“高爾夫?不,早不玩了。腰不行了,而且也沒這個閒錢。”
“這樣啊。但是,當時您很熱衷高爾夫吧。案子發生時。”
“的確有玩,不過也不至於很熱衷。”
“是嗎?我覺得你挺入迷的哦。一有閒暇就比劃著揮杆姿勢吧。我看到了。案發當晚,從家裡的窗戶那兒。接到報案,率先趕到現場的柏原先生揮著黑色的傘打著高爾夫的模樣。”
柏原露出了苦笑,他轉過頭:“是嗎?”
“倒拿著傘,傘柄不時地和地面”嘎滋嘎滋“摩擦著。這樣的話,傘柄上就會留下很多細長的磨痕呢。”功一換了口氣,繼續說道,“就像剛剛那把塑膠傘。”
柏原轉向功一。笑容盡失,目光裡透著嚴肅而極具威懾力的光芒。
“你想說什麼?”
“我仔細想過了。倘若戶神先生沒有撒謊,落在現場的傘上的指紋必然是被戶神先生之後到來的人擦去的。然而,戶神先生離開的當口,我們就回來了,應該沒有人能接近那把傘。除了某一種人,對吧?”
柏原舒展著嘴角,視線投向別處,他深深調整著呼吸。
“你想說可能是警察犯案吧。”
“那犯人犯了個荒謬絕倫的錯誤。把傘落在現場其實只是個單純的失誤。而且,上面沾有指紋。這時,犯人想到了補救之計。接到報案後,第一個趕往現場,神不知鬼不覺地擦去指紋。因為外面仍在下雨,犯人帶了另一把黑傘趕到現場。掩著受害者孩子們的耳目,把指紋從頭到尾擦拭一淨,然後走出屋內,等著其他同事的到來。但這裡,他又犯了個錯誤。他用黑傘比劃著高爾夫揮杆的樣子被受害者的兒子看到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動作會在十四年後揭露自己的罪行。大概養成癖好了吧。”功一瞪著柏原,喉嚨渴得冒煙了。
柏原緩緩轉向功一,掃視著他。功一臉上全無笑意,只剩下憤怒和憎恨。
“為什麼剛剛不告訴萩村?”
“因為我想先自己確認一下。我想用這雙耳朵聽到真相。單獨兩個人。”
“這樣啊。”說著,柏原再次邁出步伐。
功一緊追其身後,心緒百般複雜。
整個案子中,柏原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深信他比任何人都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現在,他卻不得不懷疑這個人,不得不面對他就是犯人這樣的事實。案件終於得以水落石出,他卻毫無滿足感。心底深處,他一直暗暗期許著哪裡出錯了。
兩人相顧無言地走著。不久,眼前出現一座天橋。柏原悶聲不響地拾級而上,功一也緊隨身後。
走到天橋中央,柏原停下腳步。他舉起雙手,大幅度地舒展著身子。
“東京的空氣真糟啊。果然還是橫須賀最好。”
“柏原先生。”功一叫道,“你是犯人吧!是你殺了我們父母吧?”
柏原垂下雙手,伸進西裝內袋,掏出一包香菸,抽了一根叼在嘴裡。想要用一次性打火機點著煙,卻因為起風的緣故怎麼也點不著。如此反覆了數次,火終於點上了,他定睛望著功一,緩緩吐出菸圈。
“回答之前,我也想問你些問題。”
“什麼?”
“金錶的事,也就是那糖果盒的事。又或者是潛進DVD店的小偷在海岸棄車的事?”柏原夾著煙的手指指向功一,“都是你的傑作吧。”
功一沉默不語。不否定也就意味著預設。“果然吶。”柏原說。
“在縣警局本部內採集完戶神政行的指紋後,我把他送回店內。回去路上,我試著問了問。不是十四年前,而是最近,有沒有碰過疑似金錶物。然後,他回憶起在廣尾停車場內撿起的那個很像這塊表。不過,那塊表背後貼著標籤。於是,我確信了。肯定有人想陷害戶神政行。有動機的人除你之外別無他人。這時,我想起你以前問道借過那張長得相似的人員名單。”柏原緩緩吸了口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