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離開座位,走向講臺發言時,我大膽地走到周總理身旁,坐在郭老的位置上。
這次周總理沒有穿軍服,而是著一身淺灰色的中山裝。
周總理一眼就認出了我。他微笑著問:“你是師大附中的陳永康吧?有什麼事情嗎?”我不由得不欽佩周總理驚人的記憶力。
透過與周總理的接觸,我感到他雖然年近古稀,但精明強幹,時時顧全大局,堅持原則,嚴守紀律,牢牢掌握黨的政策,盡最大可能對老幹部進行保護,方方面面考慮都很周到,真是千古良相,難得的人才!
這時,在周總理親切態度和樸實作風的感染下,我已經絲毫也不感到緊張和拘束了。於是,便大膽地把一個未經與其他同志商議過的問題直接提了出來。
“總理,”我說,“我們北京師大附中是個歷史悠久的重點學校。”
周總理點了點頭:“嗯,知道。”
我接著說:“建國初期,毛主席曾給師大附中題過詞。”
周總理沒有吭聲,只是莊重地望著我。
我說:“我代表師大附中全體師生員工,請總理也能給我們題詞。”
周總理謙虛地笑笑,還擺了擺手:“我寫不好。”
我說:“總理太謙虛了。師大附中一千多名師生員工都等著我帶回的喜訊呢!”
周總理見我盛情難卻,便說:“那這樣吧,你把寫多大尺寸,希望寫些什麼,都在這張紙上寫明一下,如果今後有可能的話,我就試試看。”於是,周總理從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疊白紙中遞過一張。
我在白紙上面畫了個樣子,註明尺寸,並說:“至於寫什麼內容,請總理您自己定。”周總理笑了笑,把那張白紙收了下來。
在這難得的機會和融洽的氣氛中,我真想能把時間凝固住,再和周總理好好聊一聊。但是郭老講完話後,已經從講臺回來,走到我的身後了。於是,我只好趕緊依依不捨地站起,向周總理道別並表示感謝。周總理又熱情地同我握了握手,並說了些勉勵的話語。
我早就聽不少老幹部講過,周總理有過人的精力和驚人的記憶力。他對許多人見上一面,往往就能牢牢地記住。
就在5月25日人民大會堂主席臺上的那次談話後不久,尚比亞總統卡翁達來華訪問,周總理舉行的歡迎招待會請中學紅代會參加一名代表。這使我有機會又一次見到周總理。
人民大會堂宴會廳燈火輝煌,軍樂隊高奏著中贊兩國的各種樂曲。當週總理和陳毅副總理陪同卡翁達總統到各桌祝酒,來到我們那一桌時,笑著同我碰杯:“哦,那個問題,我還沒有答覆你呢!我不會忘記的。”
周總理能在各方面都享有崇高的威望,這說明他人品極好,令人無懈可擊,不得不深深折服。我常常感嘆,歷史上能做到這點的,不說絕無僅有,也是屈指可數。正像恩格斯《在*墓前的講話》中說的那樣:“千百萬革命戰友無不對他表示尊敬、愛戴和悼念,而我敢大膽地說:他可能有過許多敵人,但未必有一個私敵。”
周總理的思想、品格、修養、作風和工作方法,對我的感染和影響都是極其深遠的。他不斷地激勵著我學習、改造和前進。
(本文刊於全國政協的機關刊物《縱橫》和光明日報社編輯出版的《書摘》雜誌2001年第3期,發表時發了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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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的歲月…“文革”十年那些日子(1)
迷茫的歲月
……“*”十年那些日子
曾省伶
作者簡介:曾省伶,女,1951年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父親是經過長征的老紅軍,從小跟隨守護邊防的父親在雲南邊疆生活,小學蹍轉了三所學校,中學時遇上“*”。當紅衛兵,當知青,當兵度過青少年時光,從部隊復員時25歲。在大學裡工作近20年,做過人事幹部、教輔、教師工作。1996年離開學校在一家合資企業工作,1998年到中國人壽保險公司工作至今。兼任雲南省人才中心流動人員黨委成員及黨支部書記。
在“*”後期,解放軍起著穩定大局的重要作用。解放軍在人民的心目中有很高的威望。我有幸成為這支軍隊中的一員,六年的軍旅生涯在我的生命歷程裡有著重重的分量。十年浩劫中有六年是在軍隊裡度過,這是不幸中的有幸。參軍讓我走出了閉塞的大山,見識了無垠的平原上升起的那輪又紅又大的太陽,見識了廣袤的大海。地域的侷限性遠遠小於時代的侷限性。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