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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流險灘裡。風餐露宿難安眠,夜半倍加思孃親。”那歌聲異常沉悶,尤為顯得哀婉淒涼,讓人聽了傷感得直想哭。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自己當前的處境,一種莫名的悲涼感懷使我一下子就拉近了與他們的距離。

當得知其中一人的手臂被木排擦傷,流血不止,感同身受的憐憫驟然而生,我立即拿出從家中帶來的藥膏和紗布,為他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並留下了幾粒止痛片,他們很是感動。見我是知青,且又是一人,便特地為我撈上一根三米多長而較粗的原木,待劈碎曬乾後,就足夠我一個多月燒飯用的柴薪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難忘的情懷 下鄉筆記(4)

彈指一揮間,時光流逝40年,夜郎河的水質與流量,以及整體生態環境,已遠遠不及當年,也不知現在還時不時興漂放木排。回想起當年漲“端午水”時,在那寬闊的河面上,在那奔騰咆哮而混濁的河流中,放排人在水裡殊死搏擊的情景,又是多麼的刺激而令人難以忘懷啊!

2007年10月26日

“老權威”……趙興臣

趙興臣么爺是整個生產隊幹農活的“老把式”,平時總是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布衫,閒暇之餘,一根長長的旱菸袋從不輕易離手,一臉的威嚴而不苟言笑。一般隊長在安排好生產隊的農活後,都要尊重地向他說一聲,他儼然就是一個不是隊長的“隊長”。雖說,平時上下輩分的人也可以開玩笑,但卻很少有人敢和他戲言,因此,我們私下叫他“老權威”。

“一年之計在於春”。剛搶收完麥,緊接著就是搶種插秧的繁忙季節。天剛矇矇亮,男勞力就全都下到秧田插秧。我們因初來乍到,么爺不屑一顧地說:“籠鞋套襪的,哪像個做莊稼的樣子?”他的老伴么娘在一旁勸慰道:“輕聲說話不費力,口氣好一點。剛離開父母的城頭學生娃娃,不是響應毛主席的號召,你抬轎子也請不來人家。”我不服氣地一時興起,脫掉鞋襪就下田,拿起秧把就學著插秧。么爺見狀,不由“嘿嘿”地笑了。他連忙又關切地說:“‘插秧不要怕,下田大張胯’,這樣樁子才站得穩嘛。”

即或是在烈日當頭,酷熱難擋的正午,抑或是在烏雲翻滾,雷聲隆隆的傾盆大雨之中,為加快搶收搶種的進度,夜以繼日地搶農時,使我真切地體會到了“農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的艱辛。由於我不習慣身披那溼漉漉而沉重的蓑衣並冒雨插秧,因此,一天忙碌下來,渾身上下像個泥猴似的,累得腰痠背痛地直犯困,有時竟連飯都不想吃,倒上床便睡。繁重的農活,一直要忙到農曆端陽的前後五天,才稍有空閒。否則,過了這一時段所插的秧,均起“白線”而顆粒無收。

對於莊稼人來說,田地裡農作物的收成好壞,凝聚和他們的辛勞與汗水,聯絡著在他們生命血液之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脈絡,也承載著每一個家庭的全年希望。所以,么爺對我們因見一片綠油油的稻田返青時而歡欣鼓舞,就認為即將豐收在望的想法表示出不以為然。他常說“做農活最講究的是三晴兩雨,莊稼、莊稼,只有顆粒歸倉後,裝進屋頭,才算叫做莊稼”。確實,在以往科技含量不高的小農經濟中,各種自然災害的不確定因素難於勝算,當然也只有待“顆粒歸倉後,裝進屋頭,才算叫做莊稼”了。這不僅是么爺的口頭禪,也是他熟諳農事而瞭然於心且富有經驗之處。

在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較為嚴重,普遍的女孩子最多隻讀到小學就輟學在家幹家務活。由於當時農村按照人口數和“人七勞三”的分糧政策,致使農村家庭中,“超生游擊隊”的隊員屢見不鮮。為擺脫家庭的困境,甚至,有的才十二三歲就過早地參加了集體勞動,去“混工分”。因此,張家田小隊的女勞力較男勞力多。每到插秧時節,大嫂、么娘她們總是把我甩在後面,再合攏來圍成一個圈,使我無法走出,並嬉戲地打趣道:“捕到了好大的一條魚。”這也使我真切地體會到了“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看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後退原來是向前”那首古詩中所描寫的深刻意境與含義。

難忘的情懷 下鄉筆記(5)

記得下鄉的第二年剛開始在當地推廣新品種的“矮腳稻”, 因此,遭到了農民傳統意識中習慣勢力的抵制,加之乾旱年成不好而歉收,我們隊每個勞動日的工分才合元。么爺憤怒地罵道:“媽的,連餵牛的草都沒得。”我因此而感同身受地寫下了“農夫盼雨如盼油,蒼天不知人焦愁。驕陽久旱田裂口,憂慮開鐮愁過冬”的這首打油詩。

收工吃完晚飯,一般都在么爺家開會,由他的兒子趙立海記工分。只見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