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收看中央電視臺《西部頻道》“青海宣傳週”中的“魅力12” ……歌舞曲《花兒與少年》,那浪漫律動的旋律,不由再度勾起了我對知青年代的不盡遐想,恍惚中又把我的思緒帶回到那段難忘的艱辛歲月。遏制不住的怦然心動,驅使我於當天凌晨寫信,饒有興致地回答了現場向全國觀眾提出有關青海的五個問題,並大膽地向該頻道提出了希望欄目改進的粗淺看法。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2003年元旦中午,我有幸地在該頻道中看到,由主持人王筱磊宣佈的五個幸運觀眾,我竟是其中之一,還打出映有我的名字和工作單位及所在地的字幕。將由青海省旅遊局邀請赴西寧參加2003年8月2日“張健橫渡青海湖”的活動,這不由令我欣喜萬分,激動不已。

正是有了這樣的契機,在此基礎上,我又自費乘長途汽車,從西寧出發,全程穿越青藏公路而至拉薩,切實領略了“西藏的瑰麗風景在路上”。最終圓了上初中地理課時,受厲其昌老師那生動形象的描述與影響,早就編織好了的兒時夢,一了我“嚮往西藏,走近拉薩”的夙願。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而意想不到的一大收穫啊!

2003年10月18日

放木排·水打柴

我所在的張家田小隊,恐怕是全國農村中最小的生產單位,總共才有七戶人家。其中兩戶是剛剛分戶單過的兄弟倆,另一戶卻是早已喪失勞力的五保戶。好在張家田的田土各半,且住戶也相對集中。我先是暫住在緊靠趙立貴家隔壁的保管室(兼擀制面條),不久,便移居到趙立生家的一間簡陋磨房裡居住(他的兒子小名叫“豬兒”)。

張家田的地勢相對平坦而緊靠夜郎河邊,緩緩流經該地段的潺潺河水,平時並不是很寬,最淺處剛淹沒腳背。去公社趕場徑直走便可到,但是,到新站區卻必須趟水過河。 。 想看書來

難忘的情懷 下鄉筆記(3)

每年農曆五月在連天的暴雨中,如期而至上漲的“端午水”,使得平時看似平緩的河面陡然加寬了許多,河水驟然間變得十分混濁,水深且湍急起來。因當地無船,非乘坐打穀子用的撻鬥而不能行。否則,就休想過河。這一年一度的汛期,往往會將上游及沿岸兩邊的枯枝敗葉或鬆散的樹根,一起衝進河裡,有的膽大農民便會就近在水邊打撈飄浮的木柴。此時,卻是地處夜郎河上游的習水縣林場,乘勢順水而下的地漂放木排,流經蒙渡、松坎,再下至四川綦江的最佳時期。陸地運送木材的運輸費用高,木材損耗較低;而水運放排的運輸費用低,但木材損耗卻高。不過,兩相比較起來,還是水運的價格要划算些。

雖說,當時農村住房、飲水、柴薪,以及自留地裡種的蔬菜尚能自給自足。然而,單一傳統的小農經濟在“以糧為綱”的指導下,動輒就被扣上“破壞農業學大寨”和“投機倒把”的大帽子,而被“割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尾巴”。農民一年的經濟收入,全靠土裡刨食,生活極為清苦,非等年終結算分紅,才能得到現金。所以,放排就成了當地農民增加額外收入的另一種重要的經濟來源。

漂放木排的風險很大,相當辛苦。放排人大多是習水縣的當地農民,他們生性豪放,從小練就有一身好水性,頗似《水滸傳》中的“浪裡白條……張順”。對於木排的捆紮、漂流、拆卸、撈取,都相當熟練而在行。放排期間,團隊出行,隨身帶上自行準備的簡單鍋碗及鋪蓋,不定點地逐水而居,更無固定住所。

不論在風裡浪中,他們整天都*著上身,僅穿一條短褲,手中握著頂端上綁有鐵鉤的長長竹竿,視放排情況,不時還要跳進波濤洶湧的河水中,藉助流水的衝擊,奮力猛地推上一把,使木排不致打橫,因而堵塞後面飄浮來的木排。但是,大多數木排還未飄流到夜郎,就早已被撞擊得七零八落,因而,加大了放排人在水中操作的難度。一天下來,渾身上下無一絲幹紗,非等夜間稍事休息時才能得以換洗。

一般放排人都要在夜郎待上兩三天,飲食也非常簡單,晚上就近在農民家的屋簷下,或在張家田靠河邊的空地上,隨便搭建個簡易的三角形窩棚歇息。不時還要打著手電筒,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或提著昏暗的馬燈在河邊來回地巡視,那情景就像是守候在河邊的打魚人。

我因好奇心使然,曾主動地與他們交談,順便也想了解一下放排的情況。只見那負責做飯的中年人,一臉的愁苦而神色黯然。他一邊添柴燒火,一邊正憂鬱地低聲哼唱著:“世間三百六十行,不知放排算哪行。風吹浪打水中漂,渾身沒件乾衣裳。闖蕩江河無定居,出沒急